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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他喃喃自语，「我们已经夫妻一场……」

　　许清姿笑了，笑得凄美而讽刺。

　　「夫妻？陆宴舟，你配吗？」

　　「你为了前程，害死你的未婚妻。为了化解所谓的怨气，又想牺牲我。」

　　「在你眼里，女人，是不是都只是你们陆家平步青云的垫脚石？」

　　她凑近一步，直视着他的眼睛。

　　「我告诉你，我许清姿，不是闻歌。我身后有尚书府，有我爹，有皇上的信任。我不是任你们搓圆捏扁的孤女。」

　　说完，她从袖中拿出一纸休书，甩在了陆宴舟的脸上。

　　「从此以后，你我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她转身，决绝地离去，再也没有回头。

　　陆宴舟僵在原地，那封休书轻飘飘地落在地上，像一片凋零的落叶。

　　我看着许清姿的背影，心中竟生出一丝赞许。

　　她和我，终究是不同的。

　　我只能在死后化为厉鬼，用超自然的力量复仇。

　　而她，却可以在阳光下，用权势和律法，将仇人打入地狱。

　　或许，这才是对陆宴舟之流，最好的惩罚。

　　陆宴舟在桥上站了很久。

　　直到月上中天，他才弯下腰，捡起了那封休书。

　　他看着上面的字，突然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他哭得像个孩子，涕泗横流，狼狈不堪。

　　我不知道他是在哭自己失去的前程，还是在哭那段被他亲手断送的感情。

　　又或者，两者都有。

　　但这都不重要了。

　　我飘到他面前，这一次，我选择让他看见我。

　　我还是死前的模样，一身红衣，眉目如画。

　　只是脸色苍白，眼中再无半分情意，只有化不开的冰冷。

　　陆宴舟看到我，停止了哭泣。

　　他呆呆地看着我，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奇迹。

　　「闻歌……」

　　他伸出手，想要触摸我的脸。

　　我向后飘开，避开了他的触碰。

　　「你……真的是你……」他喃喃道，「你没死……」

　　我冷冷地看着他。

　　「我死了。」

　　「在你和你爹娘，把我推进火坑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死了。」

　　他的脸上，血色尽褪。

　　「不……不是的……闻歌，你听我解释……」

　　「解释？」我笑了起来，「解释你为何要眼睁睁看着我被烧死？解释你为何要在我头七之日，风光迎娶新人？还是解释你为何要把我挫骨扬灰，在我的尸骨上，为你的新欢种上玫瑰？」

　　我的声音越来越厉，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结成了冰。

　　陆宴舟被我问得哑口无言，只能不住地摇头。

　　「不……我……」

　　「陆宴舟，」我打断他，「你抬头看看。」

　　他下意识地抬头。

　　我举起手中的判官笔，笔尖闪着幽幽的红光。

　　「看到了吗？这是阎王给我的权力。」

　　「你的命，现在，由我来判。」

　　陆宴舟的瞳孔，骤然紧缩。

　　他死死地盯着我手中的判官笔，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是个读书人，不信鬼神。

　　可眼前发生的一切，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你……你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