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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很痛,却又让人足够清醒

  周密一听要喝酒,急了。

  “不行,江妧姐身体不舒服,不能喝酒。”

  江妧酒精中毒那次,是周密陪着她去应酬的。

  当时的情况周密全看在眼里,有很大的心理阴影。

  医生还说再送迟一点,江妧小命都难保!

  徐太宇听了不太高兴,“你也太小看江妧了吧?谁不知道她酒量出了名的好!之前她跟贺哥去北方谈项目,二十个人的饭局,她连打两圈都没事,怎么?现在喝三杯就不行了?看人下菜碟吗?还是不给我柏芝姐面子?”

  卢柏芝不想气氛那么僵,主动调节气氛,“太宇,人家江秘书再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别为难她。”

  徐太宇不服,“我哪有为难?”

  说罢还向贺斯聿求证,“贺哥,我这算为难吗?”

  贺斯聿掀起眼皮,意味不明的目光从她脸颊掠过,唇角冷淡一扯,“不算。”

  徐太宇听后底气更足了,“对嘛,贺哥都说不算的。柏芝姐你就是心底太善良了,不像江妧,商场上的老油条,懂得如何趋利避害。”

  面对徐太宇的贬低,江妧没有反驳,而是定定的看向贺斯聿。

  似乎想从他眼睛里看出点别的东西来。

  她等他开口解围,哪怕只是一句算了或者别闹也行。

  就像是绝望前的垂死挣扎。

  可惜,贺斯聿迟迟没开口。

  而他的眼睛里也只有冷漠。

  那一刻江妧忽然明白了什么。

  像有人从背后浇了她一桶满是冰碴的水,直直地浇灭了她心里最后一点念想。

  她神色有些恍惚地笑了笑,弯腰端起桌上酒杯,语气平静,“是我不懂规矩了,这酒,我喝。”

  从前她在酒局上学到过不少喝酒的技巧。

  比如喝酒前先垫肚子,喝点牛奶或是酸奶,小口慢饮等。

  她也靠着这些技巧,在酒局上所向披靡。

  可这一刻,她什么技巧都没用。

  只是一味的灌自己。

  一杯。

  两杯。

  三杯。

  白酒辣得她鼻腔酸胀,辣得她本就抽痛的胃部痉挛得更加厉害。

  可她却轻描淡写的冲贺斯聿扬了扬手中的空酒杯,“喝完了,我可以走了吗?贺总!”

  ……

  江妧不知道贺斯聿最后点没点头。

  因为她没等贺斯聿点头,就转身离开了包间。

  胃里翻涌得厉害,她怕自己会当场吐出来。

  趴在洗手间里吐得昏天暗地的那一刻,她甚至在庆幸自己喝酒前吃的是胃药,而不是头孢。

  没有人天生就酒量好。

  在进荣亚前,江妧也是个滴酒不沾的人。

  她第一次陪贺斯聿去应酬,碰上难缠的甲方,非逼着贺斯聿喝酒,说这样才显得有诚意。

  偏偏贺斯聿对酒精过敏,沾不得酒。

  是江妧主动站出来为他挡酒。

  那是她第一次喝酒,没经验,一杯下去就被呛得不行。

  可一想到那是贺斯聿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机会,再难以下咽,她也强行咽下了。

  那是她为贺斯聿拼下的第一个项目。

  贺斯聿说她是荣亚的功臣,等功成名就,愿和她一起共享这些荣耀。

  为了他描绘的未来,江妧再没让贺斯聿喝过一滴酒。

  只要有应酬,都是她顶上。

  她的酒量,就是这样一杯杯磨砺出来的。

  可时至今日,这些曾经为他冲锋陷阵磨砺出来的铠甲,成为他维护白月光的利箭,在七年后正中她眉心。

  很痛,却又让人足够清醒。

  离开西世时,外面正下雨。

  深秋的雨来得毫无征兆。

  江妧刚吐过的胃并没舒服多少,小脸更是毫无血色。

  她拿出手机正准备叫车,贺斯聿的司机看到她,一路小跑过来。

  “江秘书,酒会结束了?贺总呢?没和你一起出来?”

  “嗯,估计还有一会儿。”江妧说话时声音都是飘的。

  里面气氛正热烈,贺斯聿佳人在怀,应该不会那么快结束。

  司机往门内看了看,又见江妧脸色实在不对劲,自作主张的说,“江秘书,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吧,这个点又下雨,不好叫车。”

  江妧没拒绝,她实在难受,不想跟自己身体过不去。

  可车子才开到一半,贺斯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问司机人在哪儿?

  司机如实交代,说江妧身体不舒服,以为他们还有一会才结束,就先送她回去。

  贺斯聿的声音在车子的公放里显得格外冷淡,“还记得是谁给你开工资吗?”

  司机吓得一激灵,“我马上过来接您。”

  电话挂断前,贺斯聿声音如冰雪融化,丝毫不见刚刚的冷淡。

  “车子马上就到,这里冷,去里面等吧。”

  卢柏芝温柔应声,“那你陪我啊,阿聿。”

  江妧不知道贺斯聿是怎么回答卢柏芝的,因为电话被切断了。

  司机满脸为难。

  江妧主动开口,“张叔,你把我放路边就行,我自己打车回去。”

  这个路段别说打车了,连个遮雨的地方都没有。

  司机良心有些过意不去,下车前把车里的雨伞给了江妧。

  或许是今晚太倒霉了,老天爷难得可怜了一下她,下车后没等多久就来了一辆车。

  尽管如此,第二天的江妧还是感冒发烧了。

  小产后体虚,胃病又反复发作,免疫系统彻底瘫痪,经不起一点风吹雨打。

  可她今天约了特威的陈总谈项目,就是那个在会议上被贺斯聿点名的项目。

  若是再耽误,指不定贺斯聿又要怎么阴阳怪气她。

  江妧看了一下温度计,三十八点五,死不了人但又让人很不舒服的温度。

  倒是可以吃点退烧药什么的,可偏偏那位陈总是个酒蒙子,特别喜欢在酒桌上谈事。

  江妧狠心将退烧药扔回抽屉,拿了文件头也不回的离开公司。

  ……

  江妧刚把菜和酒点上,陈总就到了。

  看到桌上的饭菜和酒都是自己喜欢的,心情大好,“江秘书,你当真不考虑跳槽到特威来做我的秘书吗?薪酬随你开!”

  “谢谢陈总抬爱,我和荣亚合约还没到期,暂时没有跳槽的打算。”

  这是江妧一贯的说辞。

  她业务能力强,业内自然不缺赏识她,想挖她的人。

  有一回有个合作方的老板喝多了,当着贺斯聿的面就挖人。

  贺斯聿表面没说什么,可那晚他可着劲的在床上折腾江妧。

  最后还是江妧主动和荣亚签了长约,才勉强把贺斯聿哄好。

第4章 很痛,却又让人足够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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