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亲戚、邻居应声附和，无数摄像头对准卧室。

　　婆婆口中倒数：「3、2……」

　　「1」还没从婆婆口中说出，我就穿着睡衣从客房走出来。

　　装作一副刚被吵醒的样子，故作天真问道：「妈，怎么了？」

　　「不是前四个小时你陪家宝睡吗？」

　　「这么快就到我了？」

　　卧室的灯光被婆婆按亮，看见我后她愣在原地，一时语塞。

　　婆婆和邻居不约而同朝室内看去，公公被刺眼的光线晃醒，半眯着眼摸索桌上的助听器。

　　躺在公公身边的巨大阴影也现出庐山真面目，是一个等人高的抱枕。

　　我攥着手，一副受气的小媳妇模样，垂着头委屈解释道：「婆婆是你说的公公晚上睡觉不安稳，翘着抱枕才能睡着？」

　　「你赶我出来后，我看见抱枕在客厅，就帮公公拿进去了。」

　　「我做错什么了吗，婆婆？」

　　婆婆像慢镜头般缓缓扭过来，她看着我，不知该是点头还是摇头。

　　刹那后，婆婆反应过来，她的行动快于言语，她推搡着试图把邻居推出去，眼疾手快的挂断亲戚群里的视频电话。

　　可惜为时已晚，邻居中不乏有耳聪目明的年轻人，他们很快提取到重点。

　　「这孟家耀是今天结婚吧？」

　　「结婚了还要妈妈陪睡，之前也没少陪吧？」

　　「今天结婚典礼上说陪孟家宝的时间要和儿媳妇AA不是开玩笑啊！」

　　「人秋雅结婚，你在那又唱又跳！」

　　婆婆被说的脸红一阵，青一阵。

　　见这些人赶不走，婆婆干脆破罐子破摔。

　　「我生的孩子，睡一觉怎么了！」

　　「也别以为你们这群邻居能怎么着我，等我儿子飞黄腾达了，谁认识谁啊！」

　　「也就那些穷亲戚逢年过节见一面，但我刚刚已经把亲戚群视频中断了，亲戚要是问，我就说我梦游，是你们瞎说。」

　　婆婆哈哈笑着，对自己的计划颇为满意。

　　我从身后取出手机，把婆婆的脸照进摄像头，让七大姑八大姨看清婆婆的嘴脸。

　　我故作天真地对着婆婆拍：「各位亲戚们，大家看到了吗？」

　　「婆婆说妈妈陪儿子睡是老孟家的传统。我想问问大家是这样吗？」

　　「各位有儿子的妈妈们，你们会陪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