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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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卫国看着那小满僵硬的身体。

　　像是被无数根钢钉定在了当场。

　　一张脸瞬间没了半分血色。

　　我轻轻摸了摸小满的脸颊，像是轻轻哄她睡觉一样。

　　“怎么了张营长，这不是你想看到的吗？”

　　我的声音空洞，没有一丝波澜。

　　眼睛里已经流不出来眼泪了，自剩下无尽的厌烦。

　　“把自己三岁的女儿锁在你那辆引以为傲的吉普车里，在四十四度的太阳下，活活烤死了，现在你满意了吗？”

　　我一字一顿，字字带血。

　　张卫国高大的身躯猛地晃了一下。

　　他怀里的婴儿，也因此哇哇大哭起来。

　　“丽君说，丽君说车里开空调了，她……她不可能骗我……”

　　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弧度。

　　歇斯底里地扯着嗓子尖叫了起来。

　　“张卫国！你睁开狗眼看清楚！看清楚你女儿为了从车里出来活生生抠烂了指甲，磕破了头！”

　　汹涌的恨意，如同压抑后疯狂袭来的浪潮。

　　不停地在我心口上疯狂翻涌。

　　我的声音终于带出了崩溃的哭腔。

　　“你为了个水性杨花的破鞋，你害死了你的亲生骨肉！张卫国！你猪狗不如！”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我的脸上！

　　剧痛从脸颊蔓延到全身，口腔里瞬间充满了浓重的铁锈味。

　　张卫国抱着哭闹的婴儿，双睛赤红。

　　指着我的手都在抖。

　　“叶婉秋！一码归一码，你休想污蔑丽君！”

　　“哈哈哈哈哈，污蔑？”我用手背狠狠擦掉嘴角渗出的血。

　　扶着墙，再次顽强地站了起来。

　　抡起巴掌，对着张卫国的脸狠狠抽了回去。

　　我这一巴掌，用尽了力气。

　　他也被我打肿了脸。

　　张卫国瞪大了眼睛，整个人都被打懵在了原地。

　　大概是从来没想过，我居然会对他动手。

　　我看笑话一样看着张卫国。

　　“你以为你怀里抱着的真是六子的种？六子出任务前，亲口告诉我他发现阮丽君偷人！他连离婚报告都签好了！”

　　“你自己也是当过爹的，不如好好推算推算这个孩子的怀孕时间！”

　　“阮丽君怀孕的那个月，六子在山东出任务，他能让阮丽君隔空怀孕吗？”

　　“你张卫国，堂堂一个营长，被个阮丽君玩弄于股掌，还不自知，还为了她，亲手杀了自己的女儿！”

　　“张卫国！是你杀了小满！你是杀人凶手！”

　　我扯着干涸的嗓子喊。

　　张卫国脸色惨白，额头青筋暴起。

　　“叶婉秋！你胡说八道！不可能！丽君就是被你闹的早产，她，她……”

　　我疯狂地笑了起来，笑声凄厉绝望。

　　“她是早产还是到正常生产日子了，你不会问医生吗？”

　　张卫国彻底僵住了。

　　我的话像一道道惊雷，劈开了他脑子里的固执己见。

　　他的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黑。

　　眼神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动摇和恐惧。

　　嘴唇哆嗦着重复那几句话。

　　“你，你胡说……你，你就是嫉妒……”

　　说了说去就是不敢去问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