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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她按捺住很小幅度加快的莫名心跳,依旧温吞到老实,像什么都要人同意才做的乖孩子:

  “那我们回去吗?”

  她每每问句,不是征求意见,而是想别人跟她想法做。

  周尔襟声音似古木,微哑低沉带有阅历感:

  “回去吧。”

  路过廊下,周钦也没有刻意避让,正面对上二人。

  心情乱得厉害,却还有能戏谑两句的能力。

  但指间烟头没给他机会,恰好烧完烫到手,周钦肌肉反应比脑子快,随手弹飞出去,弹到了周尔襟手背。

  一触既离,猩红火光在夜色中弹跳落地。

  虞婳略惊。

  周钦几乎是下意识去接那还燃烧的烟头,视线看向周尔襟的手:“大哥?”

  “你还好吗?”虞婳没想到还有此事故。

  以往周尔襟会习惯性包容地说没事,即便痛也不会出声。

  从小到大,自周钦被周伯父收养,虞婳都可以看见周尔襟很包容娇纵这个失去父母的堂弟,像个家长一样。

  没想到下一秒,周尔襟却略略皱眉,似带着些微隐忍般地说了一句:“不太好。”

  虞婳略讶异,周尔襟平时很少表露心绪,他都说不太好,那大概率是烫得很疼。

  周钦也没想到大哥会说不太好。

  但虞婳却先一步,轻轻挽周尔襟的手臂,俨然是更亲近的关系:

  “先去盥洗室用冷活水冲一下吧。”

  看着她抱周尔襟手臂,周钦不知怎的,有些很微妙但他又不想承认的情绪涌上来。

  周尔襟的手臂被她抱着,触感柔软而噬人,她整个人都像靠了过来,身上那种曾经遥远的薄雾般含笑花清香飘入鼻息。

  这一次,她靠着他而非周钦。

  周钦想说话:“那我也一起——”

  话音未落,他便意识到,这次他跟不了。

  抬着根本没烫到的手,周尔襟只淡淡看他一眼,却一个字都没再说。

  两人离开,徒留周钦站在原地。

  藤蔓叶子在夜间簌簌作响。

  心里的感觉很奇怪,但他只是沉默着。

  虞婳快步牵着周尔襟去洗手,用活冷水帮他冲手背,烫伤一时还看不出伤口。

  她没碰他,只是控着出水口,两人距离若即若离。

  长发贴着他的上臂,从上方视角看她,长睫在她垂眸时像岸边细草长而柔,脸上细细绒毛在光下可见,像只粉白水蜜桃,只半厘米就可以碰到的距离。

  她极近。

  他曾经也看见她这么一瞬,她替周钦洗手上的化学颜料,慢吞吞但很细心,哪怕周钦一直顽劣挑逗地用手上的水弹溅她,她都很认真。

  他曾因周钦对她的轻佻感到轻厌。

  但那时他视角只是遥远的局外人,无权置喙。

  男人在水光之下的手骨节分明,手指瘦长,手背的青筋性感地隐伏,就是看不出伤口到底在哪。

  周尔襟忽然稳沉开口:“应是烟头撞到他的手链坠牌,才反弹到我身上,不碍事。”

  虞婳才回神,听他为周钦辩解,相当大家长,像他风格,却只是实事求是地淡声说: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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