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转正
警员休息区。
工作不太繁忙的时候，大家会到这里泡一杯咖啡。
顺便聊聊天，吹吹牛。
罗森过来泡杯咖啡，一进休息区发现康德尔、索菲亚都在里面，还有警队老资格马克威。
康德尔和索菲亚都是“警员”警衔，马克威是“一等警员”警衔。
马克威今年已经三十好几，显然是这几位的前辈。
“马哥，早上好！”
罗森很有礼貌。
马克威正在和康德尔、索菲亚吹牛，一看罗森进来了，话题马上转移。
“听说昨天你巡逻的银行发生劫案，是你打的191报警？”
罗森淡淡一笑，泡了一杯咖啡：“嗯。”
“你小子吓破胆了吧，劫匪都是拿的AK47，你躲哪里呼叫的支援？”
“我躲银行门口的花坛……”
“哎呀，我说了多少次，遇到拿重武器的歹徒，一定要有多远，躲多远！”马克威掏出一支香烟，点燃，“躲到歹徒看不见的地方，再呼叫支援。”
康德尔连连点头：“罗森，你多听听马哥的经验，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索菲亚附和：“我们孔提区黑帮泛滥，这几年殉职的警察都有十多个，马哥在警局十年了，经验老道。”
“嗯，保护好自己很重要。”罗森表示认可。
“知道为什么年年都有实习警员入职么？还不是冒冒失失的伙计太多！”马克威一脸沉痛。
提到殉职的同事，大伙儿脸色都有些黯淡。
康德尔岔开了话题：“马哥，实习警员转正都是‘警员’，听说你当年转正直接跳级，成为‘一等警员’，这是孔提区警局十年来从来没有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给我们说来过过瘾吧？”
马克威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看着康德尔崇拜的目光，马克威淡然道：“都过去十年了，好汉不提当年勇。”
索菲亚催促：“马哥，你就说一下嘛！”
罗森也有些好奇地看着马克威。
马克威整了整嗓子：“好吧，我就给你们说一说。当年我实习期的时候，有一次巡逻，遇到两伙人当街斗殴。我看他们拿的都是西瓜刀、铁棍这些东西，就鸣枪警告。”
如果那些人是拿的biubiubiu，马克威肯定有多远闪多远。
“没想到打架的人根本不怕，逼不得已，我击毙了一个领头的人。后来那些家伙就一哄而散！事后查明，这两伙人都是贩毒的，为了抢地盘打架。而我击毙的是毒贩，算是立了一功，于是就跳级转正。”
说完，马克威长出了一口气。
罗森有些不解：“毒贩火并，不用枪么？”
马克威不悦，眉头微皱：“他们是普通毒贩。”
康德尔解释道：“你新来的不懂。能当街打架的，主要是零星毒贩。那些大毒枭，怎么可能当街斗殴？”
原来是马仔互殴啊！
有头有脸的毒贩，是不可能当街互砍的。
说白了，马克威就是击毙了一个零包贩毒的小混混。
“你还有五天转正，以后多跟着马哥学学。”索菲亚善意提醒。
罗森一脸真诚：“唔，一定向马哥学习。”
“马哥，咱们警局破案率低，升职太难了。听说你在活动，要往别的警区调？”索菲亚在警局以八卦出名。
马克威有些尴尬，干咳一嗓子。
“不是我这个人没人情味，大家都知道，孔提区业绩稀烂，升职无望。”
“马哥，咱们在这也就是混个资历，要升职还得往别的警区调。”康德尔是个人精，马上接话，“马哥不管去哪，以后对兄弟们也是个照应。”
“就是这个道理，我先过去给你们趟趟路子。”马克威微笑。
索菲亚也表示认可：“这几年都没一个人升职，我干了七八年了，还是‘警员’警衔。真没意思。马哥，以后发达了，多提携下小妹啊！”
“必须的！”马克威点头。
这场景，实习警员是插不上话滴。
“罗森下士，这是你的警服，苏哈托警长专门叫后勤部送了一套过来。”
一个声音从休息区外面传来。
一名警察捧着一套崭新的警服，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
罗森微微一笑，看了三人一眼，很客气：“你们慢慢聊，我去换衣服。”
看着飘然而去的背影，众人有些错愕。
“这就转正了？他的实习期不是还有五天才到期么？”康德尔瞪大了眼睛。
索菲亚也不敢相信：“除非重大立功，不然不会提前结束考核。”
“等等，刚才那人叫罗森什么来着？”
马克威捕捉到重要信息。
“我好像听见叫的是，罗森下士？”
索菲亚声音有些颤抖。
“下士？”康德尔懵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个信息超出了马克威的认知。
“听错了吧？”索菲亚有些迟疑。
康德尔皱眉：“十年了，孔提区警局实习警员就没有一个跳级的，这还是连跳两级！”
这时，罗森已经脱下外套，换上了新的警服。
“马哥，你帮我看看，这衣服合不合身？”态度很诚恳。
马克威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新警服上的肩章。
如假包换的“下士”警衔。
比马克威的“一等警员”大一级，比康德尔和索菲亚大两级。
“哎呀，伙计，哦不，罗森兄弟，你这是立了大功？”马克威语气立刻热情起来。
康德尔和索菲亚也凑了上来。
眼中全是羡慕嫉妒恨。
“也不是什么大功，就是击毙了昨天抢银行的劫匪。”
这话一落地，其他三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拿AK抢银行的劫匪，被你击毙了？”马克威的认知再次被刷新。
罗森耸了耸肩：“小场面，不要慌。”
“我的天，你这也太狠了吧？”
索菲亚的嫉妒恨没了，只剩羡慕。
“罗森兄弟，你藏得这么深？”
康德尔脑子转不过来了。
“以后大家多多照应，一起立功。”罗森画了个大饼。
“哎呀，罗森兄弟说到大家心坎上了！”
“今晚我们三个凑份子，给你摆庆功宴！”
“必须的！”
“对对对！晚上吃饭的时候，你详细给我们说说，怎么击毙悍匪的？”
一场升职加庆功宴，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