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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1章

  “嘻嘻,世子殿下,来抓我呀~”

  “殿下,奴家在这儿呢!”

  “世子殿下来了,姐妹们快躲呀。”

  “美人,美人儿,别跑啊,乖乖让本世子疼爱疼爱......”

  秋夜,大夏王朝西北。坐落在甘州城正北方位翠峰山南麓的镇北王府灯火通明。

  无数的丫鬟小厮面带喜色,手持大红喜字,大红灯笼,大红丝绸装点着金碧辉煌的镇北王府。

  整座王府一片忙碌的祥和欢喜,任谁都看得出来,镇北王府有喜事将近。

  但王府后院一处小院之中的景象,却与王府祥和欢喜的气氛完全不同。

  小院里,一群千娇百媚的莺莺燕燕捂嘴娇笑着四散奔逃,躲避着少年四处乱摸的咸猪手。

  少年身材修长,一身锦绣华袍,虽以布带蒙眼,但仍难掩俊朗的面容,一头被昏黄的灯光映照得宛如一帘瀑布的黑色长发随意的披在肩上。

  任谁看了都要夸赞一句:“好一个风流的少年郎!”

  可惜,风流少年不风流。

  而是下流!

  就差在脸上写上荒淫无道四个大字的少年郎,正是这镇北王府即将到来的喜事源头——镇北王世子赵韵。

  这荒淫的一幕,落在站在院子边缘处的一位约莫天命之年的文士眼里,让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但他手里还拿着肚兜,纱衣,耳环,发簪,步摇等女子饰品,结合院中莺莺燕燕身上少掉的东西,可以推测出,他手中拿的正是赵韵的战利品。

  所以让他叹气的事情,很显然不是因为眼前的荒淫之事。

  “唉~”

  文士又叹息了一声,奈何玩得正开心的赵韵充耳不闻,仍旧竖起耳朵,怪笑着朝每一个发出声响的地方扑过去。

  见状,中年文士忍不住跺了跺脚,发出了一声更大的叹息。

  “唉~~~”

  听见这声震耳欲聋的叹息,赵韵没法再视而不见了。

  他顿住脚步,一把扯下眼睛上的布条,怒声道:“扫兴,不玩了!”

  言罢,气咻咻的走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从石桌上倒了一杯凉茶一饮而尽。

  而院中的莺莺燕燕们,也立即恢复正形,朝着赵韵和文士盈盈一礼,倒退着退出了小院。

  顷刻间,院子里便只剩下一脸不爽的赵韵,和手中拿着一堆赵韵的战利品的文士。

  文士走到赵韵对面坐下,将手中的肚兜发簪一股脑的放在石桌上。

  旋即露出一脸愁苦的表情,忧心忡忡地说道:“儿子,爹还是担心啊,那小皇帝说是要你进京迎娶长公主,实则就是要你去京城做质子,爹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要是在京城出点什么事情,爹可就没法活了啊~”

  赵韵没好气道:“担忧担忧,你都叹了三天气了,累不累啊,说过多少遍了,你就好好的在甘州当你的镇北王,京城那边我自有法子应对,区区一个请君入瓮的小把戏,你担心个屁啊。”

  少年的语气,让中年文士忍不住又是一声叹息。

  赵韵怒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斥道:“能不能有点出息,我问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没当镇北王的时候就他妈胆小如鼠,当了镇北王还他妈胆小如鼠,我看你这个镇北王是白当了。”

  被赵韵当成儿子训斥的文士,正是大夏硕果仅存的异姓王——镇北王赵庸。

  作为大夏唯一的异姓王,赵庸已仕大夏太祖,太宗,新帝三朝三十余年。

  但赵庸真正发家,却是从十年前太宗皇帝发动漠南之战,打残草原政权大元开始。

  漠南一战中,当时还只是前军将军赵庸率三千奇兵绕过两国大军对峙的正面战场,直捣元都黄龙府,俘虏元庭名王数十人,牛羊无数。

  自此,大元变北元,漠南无王庭。

  随后十年时间,赵庸东征百越,西讨高原,南征林蛮,北拒北元,平灭三国,打残一国,皆生擒其主。

  终于在三年前,四海归一,九州一统,夏国变大夏,为中原正统。

  赵庸也得以亘古未有定鼎之功,裂三州之土,封王。

  可就是这么一个牛逼哄哄的人物,在赵韵面前也只有唯唯诺诺的份。

  被赵韵训斥了一番,还只能陪笑道:“乖儿子,消消气,消消气,爹这不是担心你嘛,爹可是听说了,那位公主殿下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万一你到了京城无法脱身,朝廷又趁机对爹下手,那我们父子俩就玩完了,你知道的,爹胆子小。”

  听着自家老爹毫无出息的丧气话,赵韵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不断的在心里自我安慰,这是亲爹,这是亲爹......

  半晌之后,他朝着老爹无力的摆摆手。

  “朝廷的圣旨刚进入甘州境内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了对策,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你有什么谋划,说出来爹给你参考参考嘛,你不说,爹不放心......”

  赵韵耐着性子道:“说出来就不灵了。”

  赵庸陪笑道:“爹也是好心......”

  “好心也不行!”

  “爹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不能啥事都瞒着爹啊......”

  “不是瞒,暂时保密懂不懂?”

  “可我是你爹......”

  “呼~滚!”少年耐心耗尽,一声暴喝,顿时吓得文士一个激灵。

  赵庸小声嘀咕道:“不说就不说嘛,吼什么吼......”

  “滚!”迎接他的是一声更大的怒喝。

  见儿子似乎真有发怒的迹象,赵庸急忙脸色悻悻的逃离小院。

  目送老爹仓皇逃走,赵韵表情立即就恢复平静。

  父子二人的争端,说起来很简单,其实也一点不复杂。

  事情还得从年初说起。

  今年初春之时,太宗圣皇帝不惑之年无故驾崩,未曾留有遗诏,也未曾确立太子。

  其膝下五位皇子便当着天下人的面,上演了一番五子夺嫡的好戏。

  最终是太宗皇帝的长公主以一介女子之身,手持一柄金刀亲自砍下了其中三位皇子的头颅,扶持胞弟二皇子姜承登上帝位,并襄助新帝在短短半年时间之内就稳定了朝局。

  新帝登基,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论功行赏。

  而功劳最大的,当然是助他登上帝位的亲姐姐。

  可长公主已是公主之尊,荣华富贵享用不尽,还能怎么赏呢?

  这个时候,朝中就有奸臣出来进言了,说什么长公主二八之龄,尚无婚配,陛下要是不知道怎么赏,不如给长公主寻一个如意郎君。

  正好镇北王士子与长公主殿下同岁,亦未曾婚配,双方也算门当户对,更难得的是镇北王士子长得还很帅,不如给他俩赐婚。

  一来可以解决掉长公主的终身大事,二来也表达了皇家对镇北王一脉的恩宠不绝。

  新帝一听,他妈的有道理啊!

  于是小手一挥,下旨赐婚长公主姜媚与镇北王世子赵韵。

  但前提条件是镇北王世子赵韵必须亲自去往京城接亲。

  赐婚的圣旨于今日早间到达王府,然后就有了方才儿子训爹那一幕。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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