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动手前夕
夙云禾推开男人。
男人的后脑勺砸在地上,发出“砰”的响声。
夙云禾却是浑然不在意,可惜地看着自己脏了的裙摆。
唔……早知道就不走这条路了。
麻烦。
夙云禾烦躁地抓了抓头。
看向躺在地上的男人的目光更厌烦了。
装什么啊,还戴面具。
夙云禾伸手就要把他脸上戴的面具给揭下来。
但是,下一秒,就被抓住了手腕。
“你干什么?放开!”
“这话应该本王问你才对。”
本王?
夙云禾皱眉。
哦对对对,他刚刚好像也说过来着。
只是自己没注意。
夙云禾将另一只手上的银针渐渐收了回去。
她前世跟摄政王打得交道不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人不是个奸佞,不配死在她的银针之下。
夙云禾想要扒开男人的手,却发现男人的手越来越紧。
“王爷,请问您到底想干什么?”
“你,送本王去医馆。”
“王爷,最近的医馆离这里还有很远的距离,民女一个弱女子,实在是没办法把王爷送过去。”
夙云禾说罢,眸光落在男人抓着她的手腕上。
“王爷要是再不松手,就别怪民女不客气了。”
“王爷身受重伤,既然能被几个刺客追得那么狼狈,应该也打不过能杀得了刺客的民女吧?”
男人微微敛眸,似乎是在思索。
夙云禾也没有强行挣开,似笑非笑地等着他的回应。
她其实可以强行挣开的,只是那样的话,这位病君子摄政王怕就是要陨落了。
“姑娘需要什么?本王可以允诺你一些本王可以办到的事情。”
夙云禾刚想拒绝,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正好有一件事情需要摄政王帮忙。”
“何事?”
不知为何,夙云禾总觉得男人的眼睛亮了一瞬。
夙云禾将心头怪异的感觉压了下去,扶起男人,扛了起来。
她可是练武奇才,背个男人算什么?
“你们摄政王府的后门在哪儿?”
她可不想走前门。
要知道,这摄政王虽然是个病公子,但是因着那手中的权柄还是有不少人惦记的。
在男人的指路中,夙云禾顺利地到达了摄政王府的后门,并走了进去。
等进去之后,夙云禾才发现不对劲儿。
“堂堂摄政王府没有设置暗哨吗?”
居然让她这么容易地就将人带了进来。
“本王在这儿,暗哨是暗哨,不是瞎了眼。”
夙云禾:“……”
“哎呦我的王爷呐,您这是怎么了?快让奴家瞧瞧~”
夙云禾走进来后,一个穿着红衣的女人一路小跑过来。
夙云禾咽了咽口水,重生以来第一次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黑夜中,映着隐约几盏灯笼的光芒,来者脸上一块黑,一块白的,身上穿的更是花花绿绿的。
胸前更是一荡一荡的。
等人到跟前后,夙云禾已经恢复了表情管理。
看了一眼地面,友好提醒:“你的馒头掉了。”
女人愣了一下,刚想开口说的话瞬间咽了下去。
缓缓低头。
只见一个大白面馒头掉在地上,孤零零的。
再一看胸前,好家伙,缺了一块。
女人飞速蹲下捡起来,塞进衣服里,一脸淡定。
完事儿又冲向摄政王,满脸担心:“哟,王爷这是怎么了?遇刺了呀?”
“瞧瞧,让你带我,你不带我,这下好了吧?”
“哎,你怎么让人小姑娘背你啊?”
“容长苏,你不厚道了啊。”
没关系,一切为了最终的目的嘛。
夙云禾在心里解释。
“桑云朗,你再作妖,我一会儿就让人去请桑大人。”
桑云朗?
户部尚书之子?
没想到啊,对外不务正业的户部尚书之子竟然跟摄政王有牵连。
只不过……这些东西外面的人都不知道,他们怎么会让自己知道?
桑云朗立马拿出手帕擦了一下脸上的污渍,“好嘛,不闹了。”
“先进内殿。”
夙云禾跟着人将容长苏放在了床榻上。
“我去叫府医”,桑云朗转身就欲朝外走去。
夙云禾刚刚简单看过容长苏的伤势。
外伤好治,想必这府中的府医就可以治好。
只是这内伤……她没把脉,也不知道容长苏到底有没有受内伤。
想着自己要让容长苏帮忙办的事情,夙云禾想了想,伸出手,朝容长苏的手腕探去。
下一秒,手腕就被牢牢地抓住。
“你……要干什么?”
夙云禾没有感觉意外。
身为行伍之人,她清楚地知道,那里是命脉,轻易不会让人触碰。
容长苏此番估计也是条件反射。
因为他的声音中只有紧张,没有杀意。
怪了,他紧张什么?
没和女的接触过?
啧啧。
“给你把脉。”
容长苏:“你会医术?”
“当然”,夙云禾说罢,拽过容长苏,手指搭在了他的腕上。
片刻后,夙云禾抽回了手。
“怪不得外人传言摄政王体弱,从母体带出来的胎毒,你不弱谁弱?”
“你能治吗?”
容长苏的话音中似乎带着一丝希冀。
“小事,这东西好治,就是需要的时间长。”
“我已经病了21年了,也不差一年两年的。”
“不用那么长时间”,夙云禾头也不抬,非常自觉地在容长苏的专属书桌前写着什么。
“最多半年,最快三个月。”
“好,多谢你了”,男人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
“你怎么那么信我?”夙云禾放下笔,突然抬头看向靠坐在床头的男人。
容长苏身子一僵,但仅仅是一瞬,快到夙云禾都没有察觉。
“是吗?可能是因为你救了本王的原因吧?”
“你若是想杀本王,便不会辛辛苦苦将本王救了,还把本王背回来了。”
夙云禾挑眉,不置可否。
“我确实不会杀殿下,只不过想让摄政王殿下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
夙府。
夙君昊一脸阴沉地看着空空的库房,旁边还站着一个黑衣人。
“主上放心,那块玉佩已经放进去了。”
“瑾年,你的能力,我一直都是相信的。”
夙君昊转身,不再看那空空的库房。
“等那边的生意有进展了,我们就不会再需要那五十万了,不过现在,我要那个死丫头付出代价!”
夙君昊脸上的恨意浓烈得好像夙云禾根本就不是他的女儿,而是他的仇人似的。
“走,陪我去一趟大理寺卿谢大人的府中,明日,本相要给她一个教训,让她知道,老子永远都是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