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依然谜团
烧烤过程结束，烤肉已经完成，但是火并没有熄灭。大冬天的，有个火在旁边烤着，暖暖的总是感觉会舒服点。无论是人是猪都一样。
石意举着烤好的全猪腿瞧了瞧，拿在手上的匕首刚想将猪腿上面那被烧得干瘪的花朵削掉，突然听见旁边小红猪在轻吼，疑惑地看着它，说：“怎么了，不用把这些东西弄掉吗？都烧黑了。”
小红猪点点头又摇摇头，看着石意，见后者依然有些茫然，干脆纵身一跳，整只猪搭在猪腿之上，张嘴狠狠就是一口，还摆出一副陶醉的样子。
石意看着小红猪的样子，再看看那烧黑了的干枯花瓣，实在有些怀疑，却又莫名的有几分相信，于是用匕首切了一块拇指大小的连肉带花往嘴里一送，不禁微微变色。
这味道，石意现在不是怀疑小红猪的做法，而是怀疑这种美味的东西只是自己用这么粗糙的烧烤手法弄出来的，实在难以置信。石意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味觉出了问题，赶紧又快速地割了几块肉尝尝。结果还是那令人胃口大开的味道，不由心头一震，看向干树枝上面还剩些许的浅红色花朵，看来，是那玩意儿的功劳。
“小家伙，那是什么花来的？怎么会有这种功效？”石意对这小红猪问道，只是刚问完就醒悟了，小红猪听是听得懂，但人家不会可说，这叫它怎么回答？
果不其然，小红猪听后张嘴瞎嚷嚷几声，石意完全听不懂。当然，对石意来说听起来像是瞎嚷嚷，但小红猪却是很认真地回答。
所以，石意依然一脸茫然，小红猪也无可奈何，脸上出现了些许懊悔的神情，小身板在大猪腿上又蹦又跳的宣泄自己的不满，然后无力地萎靡低头。石意见状刚想伸手抚慰一下小红猪，结果小红猪却又突然抬头，双眼紧紧盯着石意看，里面精光闪烁。
石意与之对视，几秒钟之后，不禁苦笑连连，一股极其郁闷之感油然而生。因为石意竟然从小红猪的脸上读出两个字，两个让他郁闷不已的字——鄙视。
小红猪听得懂石意的话，石意却听不懂它的语言，这却是让小红猪为之鄙视了。石意无奈的笑笑，又对小红猪说：“没办法啊，我又没学过猪语。”
小红猪撇撇嘴继续鄙视，哼哼扭头鼻子朝天去了。
石意也挺纳闷的。不过说来也奇怪，在这世上，通晓人类语言的妖兽不在少数，但是通晓兽语的人类却稀如凤毛麟角，这是非常不平衡的一个现象。
说通晓人语的妖兽都比人类聪明嘛？这似乎毫无根据。
如今最主流的说法是，人类占据着地球的相对统治地位，所以无需再去学习什么兽语，而妖兽处于相对劣势状态，所以妖兽强者们需要学习人语以便两个种族之间的交流。
这个说法似乎比较说得过去，但细想，却也不完全站得住脚。
当今地球上的局势，看起来确实像是人类占据主导地位。人们有这种想法的主要根据是，人类居住在城市之中，而妖兽们被居住在深山老林又或是崇山峻岭之中，无法入主豪华城市。大多数人类单凭这点认为妖兽们无法与人类抗衡。
然而这并非正解。
妖兽群体们自古至今都居住在野外当中而从不居住在城市之中，这没错，但这却是妖兽天性使然，而非能力不足。
历史上曾出现多次规模巨大的妖兽暴动，导致妖兽与人类展开牵涉整个大陆势力范围的血腥战争。然而人兽大战的结果却并非人类占据绝对优势。
事实上，史上曾出现过好几次人类强者近乎被妖兽们消灭殆尽的局面。但最终提前宣告停战的无一不是妖兽，而非战败者人类。而妖兽们也从未借助战争的胜利而入主内陆，反而都是在历代妖兽之皇的一声令下，尽皆回归野外。
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城市并不适合妖兽居住，它们天性喜欢生存在大自然之中，城市对妖兽而言却是处处的乌烟瘴气，环境恶劣。仅此而已，绝非实力不足。
就拿如今的局面来说，如今大陆公认的第一强者可不是那位人类玄灵圣尊，而是罪渊之森的真正主宰——玄灵妖皇。别说大陆第一强者，甚至于连第二三强者都是罪渊之森的两位强大的妖圣王者。
至于顶级实力强者数量的对比，人类却是要超过妖兽些许，也就仅仅只是些许。但是妖兽具有强大战斗力的族群总量，却要远远超过人类一方，若再加上玄灵妖皇不顾一切地以威压命令那些强大却又愚钝无比的凶兽听从指挥，那么，妖兽的整体实力怕是要反超人类了。
而这，事实上才是如今使得妖兽与人类和平相处的根本原因。
人类，自古至今都有这许许多多的劣根性，懒惰、贪婪、傲慢，狡诈.....如果妖兽处于绝对劣势地位，绝非当今这个局面。
不得不庆幸，妖兽的强大，无论对于妖兽还是对于人类，都是利远远大于弊。因为战争，无论成败，所要付出的代价都是巨大而难以承受的。
既然妖兽学习人类语言并非由于其处于弱者地位，没有选择余地，那又是什么呢？
有的人说那是远古传承所致，认为人语和兽语出自同一本源，其实人语之始并非人语，却是久而久之被人类自己误解了而已。凭据是妖兽们自远古时代就通晓所谓的人语。那个时候妖兽在大陆上有着绝对的统治地位，人类只是底层生物链的一员。而且远古人类语言反而更像兽语，与当今的人类语言相差甚大，说是大相径庭，迥然不同也不为过。
虽然不完全赞同，但石意对这个说法反而更加偏向些。很简单，别说兽语了，当今人类一方自己都有好几百种语言发音，大凡听不懂的人类语种都统统被成为“鸟语”。而妖兽却是神奇得很，神奇得让人类应该感到羞愧。
那就是达到一定成长程度的妖兽，甚至于眼前这头小红猪，其实并不仅仅只能通晓石意所说的华夏通用语言，而是能通晓大陆所有人类语言种类，那就是说，这一头兽类，却能通晓数百种在石意听来的“鸟语”。
可见妖兽语言能力之强悍，却远非一般人类所能比拟。
以石意的社会阅历，自然无法得知妖兽们是如何将当今迥异于远古的人类语言学得那么彻底，但是看着眼前的小红猪，脑中突然萌发一个奇怪的念头。或许，自己应该学学兽语。
“小家伙，那么的语言难不难学来着？”石意鬼使神差地问道。
小红猪听着突然眼睛一亮，然后拼命使劲地摇头。
“真的？你确定？”石意也是不禁大喜过望，如果能学会兽语，说不定对自己的这次历练能有莫大的帮助，乃至于将来在大陆上行走都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小红猪看见石意满脸的欣喜，咧着小猪嘴不停地点头。
石意惊喜，张嘴要说话，突然想起点什么，顿时有点沮丧地说：“我就算学会你的语言，可是怕也不懂其他妖兽的语言，你们妖兽的种类实在太多了，这得学多久才能学会啊？”
小红猪闻言白眼一翻，用一副奇怪的眼神看着石意，那模样像鄙视，像在鄙视某人的无知。石意有点犯糊涂，问：“难道不对么？”
小红猪毫不犹豫地缓慢摇头，好像示威一般。石意愣愣，疑惑地问：“你该不会想告诉我只要学会一种兽语，其他的兽语就全都会了吧？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结果小红猪却是坚定的点着头，一副“就是这么便宜”的神情。
石意看着小红猪满脸肯定的模样，不像作假，再仔细想想，绝得貌似也很有道理，就是因为妖兽中不同地种族实在多得数不胜数，所以语言或许才更加的统一。
妖兽若要按种族区分语言，那可就不同于人类般连带方言也只有区区数百不足千的语言发音，而是动辄数百万乃至上千万种语言了，因为目前已知的妖兽种类就有三百六十多万种，还有许多是不为人所知的，比如石意眼前的这小红猪。
试想一下，若是每一种妖兽都使用一种不同的语言，那么，妖兽与妖兽之间的交流不也显得相当不便和困难？或许正因如此，种族太多，为了便于相互间的交流沟通，所以妖兽间反而有了比较统一的语言也说不定。
石意觉得这可能性还是蛮大的，起码拥有高智慧的玄兽或许应该真是这样。
“小家伙，我跟你学兽语，也不要求学深入，只要一些比较常用的语言，大概要学多久？”石意保守地问小红猪，自己虽然有心学兽语，但是如今最主要的任务却不在此，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若是学习需要花费太长的时间，恐怕只好暂时先放弃了。
小红猪歪着头想了想，抬头看看石意，显得也有些无法确定。突然，小红猪从石意的腿上蹦起，跳到他头上，接着用两只小小的猪爪子在他的前额摸摸，再敲了敲。片刻，小红猪又跳了下来，对石意竖起一根猪爪子。
石意也不管小红猪敲他脑袋干嘛，或许只是小家伙由于不确定而随意玩玩耍耍罢了，见它现在竖起一根小爪子，猜测地问：“一个月？”
小红猪摇摇头。
石意有点闷气无力，说：“一年？”
小红猪依然摇头。
石意有些懵了，不确定地问：“该不会是一个星期吧？”
这次，小红猪轻轻地点头。
石意顿时大为欣喜，看着那根小巧的猪爪子感觉异常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