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雷雨夜
办公室里。
秦墨一将文件递给穆寒城:“穆总,这是新夫人的全部资料。”
文件被随意的翻开,穆寒城冷笑一声:“这女人是凌娇娇同父异母的姐姐,这么巧?”
“是的,不过新夫人虽然是凌家的大小姐,却不受宠。”秦墨一汇报着。
穆寒城并不意外,又看了几页就将文档扔在了桌子上:“她走了吗?”
“莫管家说,凌小姐在大门外睡了一夜,还没有离开。”
……
金岳庄园。
凌霜霜是被除草机的轰鸣声震醒的。
昨夜她就在大门的拐角缩了一夜,只堪堪能够遮住夜里的凉风。
她裹了裹自己身上的外套,撑着酸麻的身体慢慢地直起身,逛了许久才在院子里看到了莫管家:“请问穆先生还在楼上吗?”
莫管家只是礼貌地看着她:“先生已经去公司了。”
“那、他还有没有交代什么?”凌霜霜的眼晴写满了期待。
莫管家虽有些不忍,但还是如实回答:“夫人,先生让我转告您,让您早点签了字离开。”
“算了,我再等一等吧。”凌霜霜不再问,重新坐回了自己的行李箱边。
这一等就又到了晚上。微风泛起,夜色如墨。
手机早就没电了,她只能干坐着发呆。
一道身影落在凌霜霜的面前,莫管家摇了摇头:“夫人,先生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您还是签了协议离开吧。”
“莫管家,谢谢你,但是我有我的原因。”凌霜霜将自己蜷缩的更紧了一些。
见劝不动,莫管家也只能叹息一声离开。
夜晚不见星星,乌云也遮住了月亮,凌霜霜再一次睡着了。
“轰隆——”
雷声炸响,风雨大作。
凌霜霜被急促的雨滴滴醒,面前的瓢泼大雨让她觉有些无措。她所在的地方只有一个小小的屋檐,根本无法躲避。
面前的房子灯光已经全部熄灭,只有路灯还亮着,雨好像又更大了些。
凌霜霜拖着行李箱直接冲进了雨中,她必须重新找一个地方避雨才行。
借着微弱的灯光,她总算看到了希望。
那是穆寒城的车库,只是不知为何今天车库的门没有紧紧的闭着,也幸好这样才让她暂时有一个栖身之所。
凌霜霜从行李箱里拿出毛巾擦掉自己身上的雨水,车库里温度不高,偶尔会有冷风吹进来,让她打了个寒颤。
车库很大,没有灯。她只好在刚进门的拐角处休息,车门透进来的光亮会让她好受一些。
外面巨大的雨声,身处在无尽的黑暗。凌霜霜委屈极了,她浑身冰凉,只有留下的眼泪还能让她感受到一丝热度。
“夫人?快醒一醒……”
耳边不断有说话得到声音,凌霜霜只觉得头昏昏沉沉,听不太真切。
女人全身都被打湿,蜷缩在一起,湿漉漉的毛巾被随意的放在行李箱上,脸色惨白到让人心疼。
来到车库时,穆寒城看到的就是这一番场景。
莫管家碰了碰凌霜霜的额头,他回头说道:“先生,夫人体温高的不正常,建议尽快找医生来,耽误下去只怕是会出事。”
穆寒城三两步走上前,试图将人拉起。但可能是因为发冷的原因,她紧紧地抱着自己,不愿松手。
“去找。”穆寒城说话间又用了些力气.
凌霜霜被大力拉起,但她此时人没有知觉,眼看就要直直的摔下。
他反射性的重新伸手将人接住,凌霜霜安全的落入了他的怀中。
她眼睛紧紧地闭着,几缕被打湿的发丝贴在她的皮肤之上,犹如一朵刚刚经历过风雨的玫瑰。
惨兮兮的模样与之前在屋里说话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更重要的是,这朵玫瑰正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香气,更加惹人怜惜。
莫管家刚刚喊了医生来,回来却发现两人紧紧地挨着。
他一愣:“先生,您碰到夫人,没事儿吗?”
穆寒城绝不触碰女人是穆家所有佣人都知道的事,只要是女人,都会主动绕着走开。
而如今这个新夫人在在他的怀里,他居然没有半点难受之意。
穆寒城也后知后觉,他顺手一推,而后又想到了什么,皱眉:“莫叔,你来扶着。”
莫管家立马接手穆寒城的动作,将凌霜霜送到了客房。
医生早已在哪里等候,看到人便开始检查。
“夫人受凉高烧比较严重,需要好好照顾才行。”
照顾?
“给她开一些降温药,喝了把她送回去。”穆寒城面无表情,有些烦躁。
莫管家微微犹豫:“可是先生…夫人病这样严重,就这样把人送回去是不是……不太合适?”
“安排进来的人也值得你同情?”穆寒城目光幽深,不容人拒绝。
“是,我知道了。”莫管家立马低头应下。
“先生!”门外有仆人上来喊道:“钟管家来了。”
钟权,是老宅的总管家,穆老夫人的得力助手。
穆寒城气压极低:“他来干什么?”
佣人不知道,也没敢说话,汇报完就默默的退了几步。
穆寒城面色阴沉,下楼便看到一个脸上带着笑意的老人。
钟权抬起手来,礼貌的说:“穆三少,听说您结婚了,恭喜。这是老夫人送来的新婚礼物,希望你们能喜欢。”
他一抬手,身后放着三个木箱子,整整齐齐。
“不需要,抬回去。”穆寒城毫不犹豫的拒收。
“这也是老夫人的一番心意,还望三少不要拒绝。”钟权并不介意穆寒城的态度,仍然客客气气。
“这心意还是给老二吧。”穆寒城嗤笑一声:“还有这个女人,老夫人自己喜欢的话,也一并带回去好了。”
“寒城。”穆老夫人刚踏进门就听到这样的话,杵着拐杖敲了敲地面:“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再耍小孩子的脾气。”
“我给你选的夫人知书达理,还是个听话的乖孩子,你可不能辜负了人家!”
穆寒城听到声音,脸上勾起一抹讥笑:“您怎么来了?”
“昨天霜丫头打电话给我,说你们两人不和,我当然得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