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玩腻了
海城,莱茵湾别墅三楼主卧内。
阮清越躺在床上,纤细的小手拉着被角,睁开眼睛,漂亮的眸中闪烁着酣畅和满足。五分梨花带雨,五分清纯无辜。
两年来,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用情、用力,整整四个小时。
秦琮从浴室出来,腰上裹着浴袍,俊朗的线条摄人心魄,头发上细密的小水珠散发着暧昧。他身高188,剃着很短的寸头。双眸深邃,捉摸不透。
忽然,欣长的身体慢慢靠近,环腰搂住她,她笑着钻进他的怀中。他手上的力气收紧,两人咫尺间的呼吸像裹了蜜糖。
阮清越心中欢喜,雀跃,此刻的他,是爱她的吧?心动怦然,她也转过身,回以更热情的拥抱,肆意享受他身上的味道。
秦琮陡然松开手,从床上坐起来,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烟盒,熟稔的敲出一根,点火。白色烟雾缭绕,房间内的烟味逐渐浓郁。
阮清越不喜欢这味道,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她轻声问:“你不是戒烟了吗?”
秦琮话锋一转,眉峰微蹙,淡漠而笃定的说:“清越,我们离婚吧。”
短短的七个字,如晴天霹雳,七声惊雷在她脑门上轰然响起,劈的她当场蒙圈。
鼻子发酸,强忍着眼泪,“为什么?”
秦琮抽了口烟,伸长手臂弹烟灰,冷声道:“玩腻了。”
两年前,秦家老爷子偏爱阮清越,说她莲华姿容,清润绝尘,且满脸福相,与秦琮的八字是天作之合。再加上阮家父亲入狱前,将孤女托付给秦家。两人算半个青梅竹马,可妾有意郎无情,秦琮答应结婚的条件是:隐婚。
他霸道、疏离,她自以为是的以为,长久的陪伴会撬开他的心。天不遂人愿……阮清越狠狠咬着嘴唇,攥紧双拳,强迫自己保持面色从容。
隐约中总觉得有别的原因,她暗自捂着疼痛欲裂的胸口,刨根问底:“就这?”
秦琮慵懒散漫中有些不耐烦,“就这。”
阮清越没应声,从认识秦琮的第一天起,她就知道,他是个说一不二的偏执狂,决定了的事情,没有任何人能改变。他在通知她,她没有说不的权力。
秦琮抽完最后一口烟,掐灭在漆灰色烟灰缸中。起身踱步至门口,不辨喜怒的说:“先吃点东西吧。”
她还不死心,颤抖着声音试探性的问:“因为林媚儿?”
秦琮微愣,沉声道:“你说是就是吧。”
卧室门合上,阮清越感受到一股浑身紧绷的压迫感,什么叫爱恨只在一瞬间?不久前他们还在负距离互动,做着男女最亲密的事。此刻却天崩地裂,眼泪如洪水决堤。
林媚儿是当红女星,阮清越没见过本人,只在手机上刷到过她的新闻,是个极美的,堪称艳绝。
这算什么?他当她是陪床的妾吗?想要就要,不想要就可以扔掉?
阮清越没顾上穿鞋,箭步冲到卫生间洗脸,镜中的自己,面若死灰。爱情是一场赌博,婚姻亦是如此。事到如今,她愿赌服输。
重新化好妆下楼,管家瑞叔如常准备好了晚餐。
秦琮简单吃了几口,见她下来,抿唇不语。
阮清越淡声问:“什么时候办手续。”
秦琮答:“尽快吧。”
他似乎是怕她反悔,递来一张卡,“这钱,是我,也是秦家给你的补偿。这两年,辛苦你了。”
阮清越头不抬眼不眨,紧盯着手里的巧克力雪糕:“也辛苦你了。”
她每次难受,都要吃巧克力雪糕才能略微舒缓些。舌尖的巧克力浓香,能让心中的伤口短暂麻木。
秦琮没再说话,起身拿外套。瑞叔拿起对讲机通知司机,看阵仗,想必是要去应酬。
“我今晚搬出去,不会再给你碍眼。”
秦琮顿了顿,走了。
瑞叔碰巧在旁边,听了一耳朵,不明所以,但秦家的规矩是:不该问的别问。良好的职业素养,使他欲言又止。
阮清越坐电梯直奔四楼储物间,拿了三个硕大的行李箱,争分夺秒收拾好衣物。路过包柜,她定神看了会,两年中,他送了她100多个奢侈品包包,无数件首饰。他尽到了一个丈夫的责任,宠她,护她,没让她受一点委屈。她曾欣喜若狂,以为这是他爱她的证据。
收拾好行李,坐电梯到一楼。
瑞叔迎上来,“少夫人,您要去哪里?”
阮清越:“回家。”
瑞叔是秦家用了几十年的管家,对秦家盘根错节的关系知根知底。如今五十有三,头发花白,常年穿笔挺的西装,领带打的一丝不苟。
“少爷吩咐,让司机送您。”
阮清越颔首,“谢谢。”
她刚坐上车,手机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听说你被离婚了?恭喜恭喜,秦家不收脑残,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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