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打工
“开除了?你也是厉害了。”于愿对于方以柔的潇洒作风已经见怪不怪了,象征性的责备了几句,对方以柔说道:“我晚上要去跳舞,没时间和你一起喝酒了,改天我们再找个时间出来吧。”
“你说你......为了那个孤儿院这么辛苦的打工,值吗?”方以柔问道。
“必须值得啊,妈妈一直希望这个孤儿院可以办的长久,所以我肯定要努力赚钱帮老妈实现这个愿望!”方以柔看着于愿眼睛中闪闪发光的期待,心里升腾起一种特殊的感觉,她说不清是羡慕还是其他的什么。
“那是大人的事,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方以柔本来想讲一大堆道理的,但还是止住了,叹了口气,“那你下班回去早点休息,饿了买点吃的,等会儿这些也打包回去点吧。”
于愿点了点头,将头靠在她的肩上,注视着马路上川流不息的人群,脸上写满了疲倦,同时也觉得自己很幸运。
于愿靠在方以柔的肩膀上,百无聊赖地和着店里的音乐抖腿,连带着方以柔也一晃一晃的。方以柔都忍不住拿了个勺子敲了敲她的头:“别晃,安分点。”
“哼~就不。”于愿笑嘻嘻地故作生气状,脖子上的一条金属链子随着她的动作而一闪一闪的。方以柔也注意到了她脖子上的那串银链子,随手用筷子把儿挑了起来,问道:“你还有这么条项链呐?”
“项链?”于愿看向自己的脖子,说道:“哦,这是我妈妈给我的。”
“于院长吗?”
“啊不,这个是我的生母留下的,听于妈妈说,她在孤儿院门口看见我的时候,我的脖子上就戴这个链子。”
“这样。”方以柔脸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同时看了看于愿,看了将近有一分钟。
于愿被她那卡姿兰大眼睛盯的有点发怵,娇嗔地捅了她一下:“看什么看,我今天这么可爱吗,你都被我的美色吸引了?”
“滚滚滚。”方以柔翻了个白眼:“说实话啊,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感觉你是那种富有家庭里的孩子,跟我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于愿拿着筷子在盘子里扒拉着:“我的亲生父母的家庭应该也是很普通的,要是有钱人,干嘛要抛弃我?又不是养不起我。”
方以柔迟疑地点点头,附和道:“你说的也在理。”
两人就此开始各自陷入了奇怪的思考氛围中,于愿按亮了手机屏幕,看了看时间,率先打破了谜之沉默的空气,直起身子从椅子背上拿了外套就准备走。
“哎?不再吃点吗,怎么这么快就走啦?”方以柔不满地说,这哪到哪啊,她和于愿还没聊热乎呢呢,方以柔一把抱住于愿的手臂,将头挨在上面,将自己变成一个拖油瓶般的存在。
于愿用手拍了拍方以柔手臂,笑着说:“哎呀,我还要赶去跳舞呢,不然那个女老板又要骂我了。”
方以柔嘴里哼哼,磨蹭了几秒,便松开了于愿的手,顺势还撩了撩她那美丽的波浪卷,假装捂脸道:“唉,女大不中留了啊,有了男人就忘了朋友,这就是女人啊……”说罢,手指在眼角揩了揩不存在的泪水,夹起于愿的外套一角就要往脸上擦。
于愿迅速地躲开了方以柔的魔爪,摸了摸方以柔的脸,用着一种哄小孩的语气说道:“都多大了还撒娇,在家要乖乖哦,等姐姐回来给你带个多金帅气的男人。”
“好啊好啊。”方以柔双眼放光,“不过你那个口气是什么鬼?!”于愿在方以柔的魔爪再次伸向她之前火速撤离了现场。
等于愿气喘吁吁的跑到酒店时,差一点就要迟到了,于愿在妈妈桑虎视眈眈的注目礼下,迅速换好衣服。
于愿自小就在孤儿院里长大,从被苏妈妈捡回来的那一天,于愿便觉得自己欠了苏院长好多恩情。苏妈妈不说,于愿也看的出来,她此生最宝贵的东西就是这个孤儿院了,因此她尽力地想要通过打工来支持她。
白天于愿便在道馆工作,晚上的话,就在这个酒吧里跳舞。虽然在酒吧工作要很晚才能下班,而且还随时面临着被跟踪乃至一些其他的风险,但是工资高啊!对于现在的于愿而言,工资高这个优点就足以胜过其他风险了。
其实于愿也挺喜欢跳舞的,虽然不是这类扭出十八节的钢管舞,但是客观说起来起来,她这也算是做到了工作和兴趣相结合吧。
迷幻灯光相互交错重叠,投在舞池中尽情扭动身姿的男男女女脸上,隆隆的乐声震的人心脏砰砰作响,只有在这里人们才能纸醉金迷、肆无忌惮地暴露最深的欲望,酒吧就像是人间善恶混杂的地上天堂,人们在这里以放纵自我来寻求一瞬间心灵上的自由,哪怕仅仅是幻梦。
于愿精致的浓妆像厚重的面具遮掩住她的真实情绪,仅仅靠水蛇一般的律动,缠绕着钢管摇曳生姿的柔软腰肢,勾勒出看客们心底的波澜,举手投足之间,千娇百媚诱惑而又性感,引得下面的一群早已喝的五迷三道的男人冲她吹口哨。
于愿已经习惯了台下无时不刻存在的猥琐眼神,靠着她不断自我提醒做这些事的唯一目的就是赚钱,拿到钱就好的心态,才得以平复。
而与此同时,这件酒吧二楼的一间vip包厢内,温延羸正和他的朋友坐着喝酒,骨节分明的白皙手指摇晃着红酒杯,杯沿轻抵在淡红的唇上,眼眸低垂,睫毛向扇子一样在眼皮上投下浅浅光影,看不清神情,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却也诱惑着人不顾一切去探寻他的一切。
一旁的陆维桢注意到了面前屏幕上跳着钢管舞的女郎,吹了声响亮的口哨,“哟,今晚这妞不错嘛,有腰有胸的,看她小屁股翘的。”
温延羸对他的话完全提不起兴趣,依旧任由身体深深陷进柔软的沙发里,十分慵懒的公子哥做派。他脑中还在重演着那晚的激情一夜,温延羸也有些不解自己为何到现在还想着她,虽然她的技术实在是历任最差,可她手足无措又恍惚其中的稚拙竟然还有些……让人着迷?他开始留恋她的味道了,温延羸感觉肯定是现在这个场景的煽动造成的,一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