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千五百万
直播间有人忍不住质疑：“不会是假的吧？唐三彩搞得跟批发一样，反正我是不信的。”
也难怪有人质疑，见方醒从屋子里捧出来十多件唐三彩，就连刘世军都有点忐忑，不太确定这玩意的真假。
要不是方醒在圈内有名声保证，他恐怕扭头就走了。
方醒这一年多虽然没有走出云雾村，但也经常和古玩界的人联系、交流，运营了不错的名声。
看出刘世军的迟疑，方醒笑道：“军哥，放心吧！我这里是假一赔二的。只要你拿去鉴定出是假的，可以拿回来给我，我赔你双倍的钱。
反正我人在这个村子，跑不掉的。一会，我们会签一份协议。
所以，不用担心。”
嗯？
直播间的观众，以及许晴、刘世军听到这话，顿时没有了质疑。
人家敢说这种话，假一赔二，就是对自己的东西有信心的。
只是，这样也太夸张了吧？十几件唐三彩？
有观众去查了唐三彩最近的拍卖价格，几百万是轻轻松松，上千万的也不是没有。就这，加起来得好几千万了呀！
“论有个好祖宗有多重要！”
“我的祖宗要是能给我留一件，我这辈子估计都不用奋斗了。”
“农村人这么可怕的吗？”
“大佬，牛逼！”
“真的酸了。”
“专家拿着五百奖励和锦旗正在路上。”
……
“那没问题了，我要这件三彩马。”刘世军一直捉着那件三彩马不放，谁都看出他情有独钟。
“好眼光，这只三彩马是我这最好的三件之一。”方醒恭维道。
有人可能就要说方醒这是自卖自夸了，和别的商贩没有区别。
然而，刘世军却没有否认。他的鉴宝本事不怎么样，但怎么说也接触古玩那么长时间，一件物品优劣还是能看出的。
他点头道：“我也觉得这件三彩马最传神。”
“怎么看？”许晴替直播间的“大爹”们询问。
她高兴地发现，回乡后好像运气来了。
不仅得到了两件宝物，直播也慢慢热起来。现在，观众明显增加，已经超过两千人，是她直播生涯中，观众最多的一次。
另外，大家送礼物貌似也变积极了。榜单加起来，快要一千元，可谓是意外惊喜。
于是，许晴立即趁热打铁。
看向方醒，她心里冒出来一个计划。以后，似乎可以围绕方大哥进行直播，回老家也能混口饭吃呀！
“看神态。唐马的造型特点，它是以静为主，但是静中带动，你们看到这是一匹静立的马。
但是通过马的眼部的刻画，马的眼部是刻成三角形的，眼睛是圆睁的，然后马的耳朵是贴着的，它好像在静听，或者听到有什么动静一样，通过这样的细部刻画来显示出来唐马的内在精神和内在的韵律，也可见匠人们高超的制作工艺。”刘世军解说道。
大家认真一看，好像是这么回事，纷纷点赞。
“好肥的马。”许晴评价。
方醒笑道：“这跟唐朝的环境有关。”
直播间的观众听了，吐槽道：“听说唐人以肥为美，原来不只是针对女人？马也一样？”
“狂汗！唐朝以肥为美，这里的肥可不是胖，而是丰满，别搞错了。”
方醒接着说：“当时的许多马，都是西域那边进贡过来的，所以和我们看到的马的形状有点不大相同，马的臀部比较肥，颈部比较宽。”
许晴再次将直播间大哥们的疑问提出来：“唐三彩不是三个颜色吗？这里怎么五颜六色？”
这一点，很多人是真不明白。
方醒纠正道：“所谓的唐三彩，实际上是唐代彩色釉陶的总称，由于它烧制于唐代，所烧作品用得最多的色彩是黄、绿、白三种颜色，所以得到了唐三彩的名称。
但是，它所用的色彩还包括蓝、赭、紫、黑等。
很多人会错以为，唐三彩就三种颜色。这是一个知识误区。”
作为一件器物上同时使用黄绿白三种釉色，这在唐代本来就是首次，但是匠人们又巧妙地运用施釉的方法，黄、绿、白三色，让它交错、间错地使用。
然后经过高温烧制以后，釉色又浇融流溜形成独特的流窜工艺，出窑以后，三彩就变成了很多的色彩，它有原色、有复色、有兼色，人们能够看到的就是斑驳淋漓的多种彩色。
大家这才明白，感情是自己一直理解错误。
许晴又挑了直播间的一个问题提出来：
“这只三彩马，值多少钱呀？”
其实，这才是大家最关心的问题。毕竟以前都是耳听为虚，现在能亲眼看，真实度更高，不一样。
这个问题，方醒抛给了刘世军。
刘世军想了想，小心翼翼地给出一个试探价：“一千五百万？”
说完，他还特意解释：“上次我参加了一个拍卖会，也是三彩马，交易价是一千三百多万。这一只明显好一点，我多给两百万。”
三彩马一般都是百万起，几百万的比较正常。超过一千万的，都是品相极佳的个例。
史上最贵的唐三彩马，是1989年，一匹漂亮的唐三彩黑马在英国伦敦以495.5万英镑拍卖价成交，该价格创造了当时中国瓷器拍卖的世界最高纪录。
直播间顿时满屏的问号。
然后就是疯狂的666，感叹号等。
“卧槽！一千五百万？好像价格还可以商量的样子。”
“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太可怕了。”
“搞不好，那一堆的唐三彩就是一个亿起呀！”
“搞得我都想找个农村人做朋友了。”
……
许晴同样是目瞪口呆。
一千多万？
他们全村其他人的存款加起来，都不一定有这个数。
许晴从没想过，土豪就在身边呀！
只能说，方家人真的太低调，太稳健了。
要不是这次她意外曝光，这家人还想做多久的隐形富豪？
方醒见价格差不多，也懒得讨价还价，点头道：“嗯！可以。”
随后又补充一句：“不多要两件？”
刘世军哭笑不得，上千万的宝物，被你搞得跟批发一样。
直播间的观众则是无力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