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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徒伤悲,做媒人

  “天赋好顶个屁用,成天惹是生非,拈花惹草,尽给我添麻烦。”夏爷爷一巴掌拍在桌上,茶水带碗哐啷一声散落在地。

  刘大吓了一跳,赶紧道:“二叔您别激动,消消火。”

  夏村长从屋内取出一只碗,又倒了一碗茶递给老人:“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桀骜了些。但二叔,我可却从未听说过他恃强凌弱,横行霸道。用流儿那孩子的话来说。就是,就是……。”

  兴许是时间长了,夏村长回想一下好一会儿,仍记不起来。

  他记不得,刘大却记得,续道:“他只会向强者龇牙,不会对弱者咧嘴。”这一刻,那道睥睨的眼神又重现在他脑海。

  夏爷爷接过茶碗,脸色微微舒缓。若是以前,他定会无比放心,但自从学了《九歌》后,夏流便惹是生非,也亏得王允阳对他视如己出,管的严,方才没有酿成大祸。

  夏爷爷眺望大山,沟壑丛生的脸颊重重竖起:“此去山高皇帝远,流儿父母肯定是管不了他的。”

  老人眼中浮现出一位白衣胜雪的女子,笑道:“恐怕只有蔷薇能管管他了。”夏爷爷声音虽然低,三人却听见了。

  “谁呀?”刘大睁大眼盯着夏爷爷二人,夏村长笑道:“王蔷薇,流儿他师父的女儿。要说这孩子可了不得,一身气质超尘脱俗。若是蔷薇都管不住他,恐怕,也没人能管他了。”

  夏爷爷瞪眼:“她的男人,她不管,难道要我和她爷爷管么?都替她管了二十年了,说什么我们也不会管了。”

  这几句话钻入刘大耳中,犹如惊涛骇浪:“欧先生的气质传下来了?”

  夏爷爷深知刘大家中长辈与欧先生颇有渊源,可叹这小子不成器,让这份机遇流失。感叹道:“后悔吗?”

  正当魏二莫名其妙时,刘大放声大笑,听在魏二耳中,竟像是一种追悔莫及,老大徒伤悲的哭声。

  “二叔,我岂能不悔。蹉跎半生,方知家有金山,可叹,良机已逝,韶华东流。”

  说到此处,刘大声音已然梗咽。夏村长默默拍打他的肩膀,安慰道:“人生,处处是错过。以泪洗面又有何用。云潮,看开些。”

  “村长,我叫刘大,老大徒伤悲的刘大。”

  ……

  此刻正值响午,八月天热气蒸腾,街道人烟被这股热气冲的稀稀落落,唯有少数人手持芭蕉扇,头戴草帽迎着骄阳在遮阳伞下乘凉。喇叭不停喊着:“卖西瓜啦!五块钱两斤,五块钱两斤。”

  旁边酒楼门口,人人手中皆是端着一碗凉茶,在门口闲聊。酒楼老板正在柜台算账,算盘被他打的蓬蓬响。他小儿子趴在桌子上吹着风扇打呼。

  这时,屋外走来一道身影,步伐矫健,目光炯炯。他大马金刀坐在板凳上,“拍”一声震得桌子嘎吱作响:“宋云,你出来。”

  声如洪雷,宋掌柜小儿子被惊醒,一看眼前之人,吓得哆哆嗦嗦:“流……哥,我哥他在二楼。”

  宋掌柜放下算盘,赶忙从柜台走出来,冷冷道:“二流子,我家宋云既不打架斗殴,也不欺凌弱小。你找他作甚?”

  夏流剑目一挑,从口袋中取出一张照片,扔在桌上,声音竟比刚才又大了几分:“宋云,你他娘的吃了熊心豹胆了,居然敢调戏良家少女。”

  “二流子,又关你事了。”“就是”“妹子又不是你老婆”“妹子答应”“他师姐也不答应”众人又是大笑。

  夏流侧目回头,环顾四周,见众人息声,又是一声暴喝:“滚下来。”

  宋掌柜拾起照片,吓得颤颤巍巍,赶紧给服务员使了个眼色,见他噌噌上楼,冷哼道:“二流子,你别太过分,谁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

  夏流剑目瞪大:“宋掌柜,睁大你的眼镜看清楚,你儿子可是对人家又搂又抱的,要不要报官?看看是你有理,还是人家姑娘在理。”

  “怎么了,我抱她怎么了?”宋云掀开门帘,从厨房出来,大笑道:“我不仅抱了,我还睡了。你想咋滴?”

  宋掌柜咯噔一跳,你个逆子,大话说给自家人听就算了,说给他听,不是自寻死路么?

  夏流一看来人,笑道:“还睡了,这就留不得你了。”他握紧拳头,闪电般给了他一拳,宋云哎哟一声倒在地上。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这与剧本不一样啊?

  夏流一个健步跨出,色厉内荏,凶神恶煞贴近宋云,给了他一个“交给我”的眼神,又是一声暴喝:“老规矩,你那只手碰人家姑娘,伸出来?”

  “都碰过。”宋云双手颤颤巍巍伸出,认命般闭眼。明知是演戏,心里却怕的要命。嘴唇哆哆嗦嗦,多次想提醒他“剁手”的时候不要用力,却难以启齿。

  根据此地的习俗,若是不是你情我愿,调戏良家妇女,是要被“剁手”的。说是剁手,其实就是打成骨折,在床上躺个几月。

  夏流扬起拳头,青筋暴起。宋云看了一眼,吓得紧闭牙关,全身龟缩在角落,大小腿抖个不停。

  “云儿。”宋掌柜大唤一声,眼看夏流手势落下,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活了这么多年,除了杀猪宰羊,还没见过血xing的一幕,如今此事发生在自家孩儿身上,又急又怕。

  他不是不想冲出去,但夏流的本事,他是知道的,纵然全上,也于事无补,三拳两脚就被打回来了。

  “慢着,二哥,你先别冲动。有话好说,我家有钱,有钱。”宋云忍不住这股气势,纳头便拜。却夏流一把托住膝盖,顿时反应过来这是演戏。

  他连滚带爬到宋掌柜跟前,像是找到救命草一般:“爸!爸!您要门当户对,还是要云儿这条小命。”

  宋云越说越是心酸,本来只流了几滴眼泪,现在一想,顿时潸然泪下。哭的莫说是宋掌柜,就连外人也看不下去,纷纷劝道:“宋掌柜,二流子下手那可是没轻没重的,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吃亏的是你儿子啊!”

  “哼!”宋掌柜一看宋云并无大碍,长吁一声,对夏流恶声道:“我知道你本领高强,我们也奈何不了你。但今日之事过了,我定要找你师父讨个说法。

  “我还怕你不成?”夏流大马金刀坐下,倚着桌子看好戏。本来一桩大好姻缘,郎有情,妾有意。若非这宋掌柜一向眼高于顶,天天给宋云安排相亲,徐薇儿怎会求他师姐。

  宋掌柜甩袖,扶起宋云道:“云儿,这孩子是那里人?”

  宋云只顾着垂泪,宋掌柜听的很不是滋味。这时,门外冲出一道靓丽的影子,正是那徐薇儿。徐薇儿跑过去扶起宋云,看他脸竟肿了,垂泪道:“痛不痛?”在坐的大都成家立业,一看就知原委,顿时打着哈哈。

  夏流拂面叹息:“啧,失算了,果然女人都是靠不住的。”

  “你怎么来了。”宋云偏头,见自家父亲已经冷哼一声走进里屋,赶紧对围观众人道:“我爸说了,要给我提亲。”

  “我也听到了。”夏流笑吟吟推开众人:“各位乡亲父老,你们可都听到了,宋掌柜说了要提亲的。在坐的可都是证人啊!谁敢撒谎,我一人一拳头。”

  “臭小子,什么时候还做媒了。”

  宋掌柜从屋内走出,扔给他一壶酒。夏流连连眨眼,宋云也是激灵,拉着徐薇儿走到宋掌柜跟前:“爸~,我都毕业两年了。”他低下头,呐呐道:“也该娶老婆了。”

第二章徒伤悲,做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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