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燃三昧，烧真火

　　“师姐，我回来啦！”夏流一把推开房门，屋内空无一人，又叫唤了几声，疑惑道：“去哪儿啦？不会是医馆了吧！”

　　夏流将药材一一摊开后，就躺在太师椅上，一本书蒙着脸，好挡住那轮灼日。可他才睡过午觉，那里还睡得着。拿开书，走马观花翻了一通，有些无味：“师公他应当在师婆坟前吧！正好请教他如何学习并控制热血沸腾。”

　　王家山庄南方尽头下方，是一方高近两千米悬崖，悬崖下方是一条湍流激水，河水百转千回，说是十八弯也不为过，当地人戏称它为幽冥河。此河暗流涌动，十分诡异，即便水中盛产鱼类，也无人敢去。

　　河流从上而下，流过东南市最为著名王之遗迹。每到夜间，森林中总会传来声音，或是猿啼，或是虎啸，或是蛇鸣。市区高层虽多次探索，却也只敢开发外围，当做市民游乐散步之地，多年来始终不敢越池半步。

　　此时，山林间的小道上，夏流动如狡兔，沿着石梯拾级而上。若非王允阳提着棍子打了几顿，将他爱攀岩的毛病改了，他早也攀爬在悬崖间。

　　夏流走到半山腰，眺望身旁被护栏严严挡住的山崖，呐呐道：“师祖，热血沸腾过后，究竟是什么？”

　　他怀着疑惑，快步走向山顶。见王凤语依着妻子墓碑，闭目长叹，蹑手蹑脚走过去。

　　“臭小子，我都说了我不知道热血沸腾。”王凤语依旧闭眼，但对夏流所在的方位似乎很是清楚。

　　“小气。”夏流撇撇嘴，他早就将战吼练至咆哮而摄人。机缘巧合下，又将这门《九歌》融会贯通运用于眼中，养成了一双睥睨的目光与一身摄人的气势。配上他一张精致的五官，宛如鹤立鸡群，更是与众不同。

　　夏流撇撇嘴：“师公，你骗人。”他席地而坐，笑道：“你是师祖的关门弟子，你都曾不知道《九歌》，还有谁知道。”他冷哼一声，师公莫不是想藏私？

　　王凤语道：“孩子，你可记得你学习《九歌》的初衷。”

　　“自然是为了守护师姐。”夏流张嘴就来。

　　“《九歌》并不是什么盖世神功，它就是简单的导气术。”

　　夏流又是冷哼哼，他可听人说过，《九歌》学到第九歌，力量大如牛，速度猛于虎。若非如此，欧先生听闻自己想要守护师姐，为何把《九歌》扔给自己，还说：“世间奸诈凶恶之辈无数，送你一本《九歌》防身。不说纵横天下，保护你二人绰绰有余。”

　　欧先生既能如此笃定，若说这只是简单的导气术，说什么他都不会信的。

　　“孩子，古人云：心如止水，你可知，流水也无情。我这是为你好，秘法虽好，却也伤人伤己。后遗症很多，正所谓急火攻心，心火齐聚，万般火焰溶于心，谓之火球。”

　　王凤语唏嘘一声，缓缓道：“万千火球聚于一身。便是那滔滔烈焰，随后三味真火便滚滚而来，烧尽一身血气。”

　　“这些原本是先辈们秘而不宣的理论，是你师祖告诉我的。三味真火燃于心，而毁于神。纵然你无灾，也活不长久。”

　　夏流目光炯炯，这《九歌》竟有如此威力。若能全部习成，岂不天下无敌了？

　　王凤语摇头：“不要想了，你师祖已经将《九歌》带进棺材，我是教不了你的。”

　　夏流那会听的进王凤语的话，只当他是说笑。他踌躇满志，发现老人笑容别有深意，遂问：“师公，就没有补救的办法么？”

　　“有是有，但失传了。”王凤语苦笑，他师父欧先生带他寻过半生，始终寻不到踪影。他师父曾言，没有老人们口口相传的后续秘法，练下去，纵然不用，一身气血迟早被烧尽。师徒二人不肯就罢，将祖师收藏典籍全都搬在此处。隐姓埋名，苦苦研究多年。没有练就一身惊天的本领，反而学得了一身盖世医术，当真是世事无常。

　　王凤语唏嘘不已，而后一脸惊恐：““三味真火”每用一次，对全身气血消耗极大，以你的性子，四处打架，三十岁都活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