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不知道是谁说了我晚上给外面打电话的事儿。

　　他们找了个机会就把我手机给砸了。

　　哪怕我明知道他们是故意的，也没办法。

　　“你放心，赵老师，你的手机我们肯定会赔给你一个一模一样的，你不用担心。”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可看着这群人的样子，我也只能叹了口气，假装自己不在乎：“那就尽快吧，我朋友还要联系我。”

　　他们点头的时候很爽快，是不是真心的我就不知道了。

　　只是这么一来，我和外面彻底断了联系。

　　而拖延的时间越来越久，村里的女人们也等不了了。

　　为了防止她们起疑心，我也只能刻意忘记那个晚上，倒也没被人发现不对。

　　但是频率显然也没之前那么高。

　　云雨结束，刘姐一脸餍足地起身帮我收拾。

　　“我们还以为你还想着那件事儿，想开了就好，”她顿了一下，“反正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们再想什么事情都无能为力。”

　　她这个说法让我意外。

　　见我这样，她笑着说：“行了，你也别想那么多。”

　　我也只能这么让自己麻木。

　　办事儿的频率也控制在我能接受的范围内，她们都意外我是之前尝鲜够了，经过那一次亏空之后，现在准备细水长流，可持续发展。

　　我任凭她们怎么猜测，只要不会来逼迫我就好。

　　时间就这么过了几个月，我也知道了村里多了个孕妇。

　　是那一次男人们回来，有个女人怀孕了。

　　还是学生告诉我，我才意识到，时间居然已经过去了十个月。

　　我在这里都待了一年多了！

　　“赵老师，村头李家媳妇儿生产，你去看吗？”

　　这段时间我教了他们不少东西，拧眉：“生孩子有什么好看的？”

　　女孩儿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我：“因为那家的男人带了很多好东西回来！”

　　“如果生出来的是个男孩儿，那些好东西就都是孕妇一个人的！”

　　“要是个女孩儿，我们就能分上了！”

　　没想到就连这个都有分别。

　　我问：“那你们希望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女孩儿们这个时候表现出了超出自己年龄的成熟。

　　“如果是我生，我就希望是男孩儿，别人生，当然希望是女孩儿啦！这样就能有好吃的！”

　　“可是生儿子说不定以后都见不着了。”

　　“这有什么？不都这样吗？我想要好吃的和好玩儿的。”

　　……

　　年纪小的小孩儿想的还比较天真。

　　但我从这里面也听到了我以前都没听到过的信息。

　　孩子出生之后，李家男人也在家里住了几天。

　　没看到想象中的画面，我还松了口气。

　　从其他人嘴里，我知道李家得了一对龙凤胎。

　　但是一个月之后，那家就只剩下一个女孩儿了。

　　李家男人离开的时候，还把孩子抱走了。

　　这么大的孩子带上路不会出意外吗？

　　知道我的疑问，刘姐笑呵呵地说：“这怎么会？他当然是带着儿子去城里享福，以后除了上坟或者死了，都不会回来了。”

　　我问：“那他女儿呢？”

　　李姐的表情，仿佛我刚才讲了个笑话：“闺女当然是留下长大嫁人啊。”

　　看着李家媳妇儿自己也认为理所当然的样子，早已经凉透的死灰里忽然又燃起了火苗。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们这样下去。

　　我要是什么都不做，未来的几百年，甚至是几千年，这里会出现多少像赵苗这样的可悲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