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程高雯想了想，于是去挂了个中医号。
“希望咱们的小陆医生能给程姐看好这个病。”
周丽婷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中医，程高雯不是没看过。
没有什么改变。
其实，痛倒是其次，最主要的还是……不孕。
……
程高雯直奔二楼中医科，在陆宣一脸错愕下将医保卡拍在了他的面前。
“姐，你这是……？”
他有些没搞明白程高雯这一套操作。
“没其他事，就是听说你的英雄事迹后，寻思着找你给姐看看大姨妈。”
程高雯豪爽的往椅子上一坐，手直接放上了脉忱，丝毫没有面对男孩子提及隐私方面的羞涩。
看大姨妈？
如果他猜的不错，此大姨妈非彼大姨妈。
程高雯额头的细汗，还有微微发白的脸色，从难看的脸色来看，此时此刻，对方应该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痛经？”陆宣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程高雯竖起大拇指，“厉害，不愧是用几块钱的要就治好了西医几万块钱的病，名不虚传。”
陆宣淡淡地笑了笑，随后一脸认真地看向程高雯：“程姐，看之前你先说一下自己的情况吧。”
陆宣打着哈哈，没有大包大揽的想法，像他这样刚毕业的中医师。
虽然说有坐诊的资格，可却没几个人会真的坐诊。
绝大多数人都会跟在一名老中医身后打下手，积累经验的同时，也能得到对方的耳提命面。
程高雯开始讲述起了自己的身体情况。
14岁初潮，婚后开始渐有痛经，至今已有七八年，今年痛势剧增。
后去妇科检查得知后穹窿左侧有三颗黄豆大小的结节，触痛明显，诊断为子宫内膜异位症。
近两个月腹痛量多，经后腰酸肢麻，神疲嗜睡，纳呆便溏。
知晓这些后，陆宣道：“程姐还没……没小孩？”
身体的痛，程高雯还能忍受。
可结婚多年却一直没法怀孕，一直都是她心中最大的痛。
“没有。”
她摇摇头，眼睛微红。
果然……
陆宣心中摇头，他没想到，看起来极为开朗的程高雯竟然因为子宫内膜异位症无法怀孕。
程高雯嘴唇轻颤：“能治吗？”
“手。”
程高雯将手放在脉枕上。
陆宣将手搭了上去。
程高雯的脉象跟明显跟常人不同.
正常人脉象，又称平脉，常脉。
常脉不浮不沉，不大不小，节律均匀，从容和缓，流利有力，尺脉沉取不绝。
而程高雯的脉象很小，软弱无力，在指下如同丝线。
不过尽管细小，却始终都能明显的能够感觉到细微的跳动。
脉弦细者，常有气血两虚之症。
不过，陆宣不敢确认。
程高雯的脉象不一定就是脉弦细，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脉弦涩！
这两种脉象情况类似，经验不足者很难分辨。
而此刻的陆宣就陷入了两难的选择。
脉象判断正确与否，干系甚大，所开药方有所不同。
判断错了，开的药不对症，只会让患者平添痛苦。
庸医与名医，往往就在对着细微之处的判断。
对诊脉没有什么临床经验的陆宣，很难作出判断。
“舌头。”
诊脉、看舌，这是中医的必经流程，程高雯心中熟知，熟练地伸出舌头。
“舌体淡红，边有齿痕，苔薄黄腻。”陆宣心中默念。
舌头表征，基本上只要学过中医的都能看的出来。
但通过表征判断病症，看透本质却没几个人能够做到。
脉诊了，舌头看了，也知道程高雯大概是一个什么样的病症
可没办法判断虚实的情况下，陆宣却不知道如何用药。
子宫内膜异位，痛经，可以用到的药有很多。
但开药得在对脉象和舌征判断正确的前提下才能去做。
这触及了陆宣的盲区。
头痛，陆宣下意识的瞟了眼中药标本。
【我都要哭了，不容易啊！终于等到第二名患者了。】
【白术兄，你来讲讲什么情况吧！】
【那我来讲讲。】
【症状我就不说了，我就讲讲脉象和舌征。】
【判断此脉象其实不难，只要能够区分脉弦细和脉弦涩，基本上就能入药开方了，更何况还有舌征作为辅助。
这位女士的情况很明显就是涩脉，而非细脉。
涩脉在人体中主气滞血瘀，伤精血少，常由体内血瘀问题引起。
而且从舌征也可以看出来，肝脾气滞，气血两虚，治疗当以理气化瘀，健脾益气，养血调经为主。
通则不痛，痛则不通，体不存淤，气走四肢，肝疏脾健，肾气强盛，病自消，自然也就不影响生孕。
至于药方，当以生蒲黄、五灵脂、刘寄奴等活血消淤，止心腹诸痛；白术、黄芪、党参、焦山楂健脾益气……】
洋洋洒洒一番论述下来，引得其他中药纷纷惊叹不已。
其中，也包括正在偷听的陆宣。
震撼的同时，陆宣更多地是狂喜。
拿到药方还是其次，关键在于，白术这番话，不亚于一位国手在用耳提面命的方式教导自己如何判断脉象和舌征，如何用药，这比什么都要珍贵。
好在陆宣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不然一下子接收这么多的信息，想要完全记住根本就不可能。
见陆宣已经陷入很长时间的沉默，程高雯实在有些忍不住的抽回了手，平静地问道：“怎么样？”
“有办法吗？”
程高雯的询问将陆宣从叽叽喳喳中拉回拉现实。
经历了妮妮的事情，陆玄对白术的判断前所未有的信心十足：“有。”
“我开一副药，你先吃一周，有什么情况可以直接跟我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