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云珊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闻之动容。
唯有她连翘,心狠至厮,一把拽过秦琛要他回家。
当事时,醉酒的云珊下意识去拉秦琛不让他走。
她见不得有另外的女人拉扯秦琛,于是一把推开云珊。
云珊毫不防备,再加上醉酒,身子倒地之时脑袋撞到了桌子角,立马血流如注,晕倒在地。
第一次,秦琛一把推开了她,抱起云珊直奔医院。
云珊出院后,秦琛往云珊那里跑得更勤了。
如果说原来他和云珊有什么事还要和她请个假、告之一声的话,后来就干脆不告诉,电话也少了。
秦琛开始夜夜晚归,独留连翘一人胡思乱想。
晚归的秦琛从不解释什么,他们夫妻之间的交流也越来越少了,最后的对话几乎都是这样的:
“匪匪,别闹,我和云珊不是你想的那样。”
“匪匪,你怎么越来越无理取闹?”
“匪匪……”
秦琛的解释越来越无奈,最后干脆什么也不解释了。
那个时候,她想他的心肯定很累。
她想,也许他是在她和云珊中间徘徊不定、难以抉择。
也是那个时候,她也慢慢的觉得累了、厌了、倦了。
她决定找云珊好好的谈一谈,如果他们二人果然是不忘彼此,她不介意退出。
她愿意承认三年前的逼婚是人生最大的一个错误,她愿意为这个错误埋单,也愿意向云珊陪礼道歉。
她连翘,许是人们眼中的小霸王、小太妹、浑不囹,但她心中自有一片清明,她拿得起便放得下。
偏偏,在二人约谈的地方出现一帮绑匪,云珊被轮。
“是我太宠你、太纵容你了吗?你怎么敢、怎么能……”
因为她曾有绑架云珊的历史,所以无论她怎么解释这件事不是她干的,他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话。
哪怕法庭都宣判她无罪,但他依旧不相信她。
紧接着,她的刹车失灵,撞向公公的车,导致一场惨烈的车祸。
因为婆婆是站在云珊那一方的证人,所以这次车祸,被大肆渲染成蓄意谋杀。
她也在那次车祸中受了伤,也正是在那次身体检查中得知怀孕的事。
“我会让云珊撤掉诉状,至于爸爸妈妈,他们也不会告你。你安心待在家里养胎,生下孩子……”
孩子,孩子……
他不相信她,却愿意为了这个孩子保下她。
呵呵,她这是不是母凭子贵?
如果没有这个孩子,他是不是就会舍弃她?
也罢,这个婚姻,从云珊归来的时候她便觉得累了,若再用孩子来唯系这份二人都觉得累了的婚姻……
呵!
她所求,不过一生一世一双人,如果中间存在着第三人,那他予她再多爱、再多宠又有何用?
她宁肯孤单也不要!
于是,她决绝的将一纸流一产手术单丢到了他的脸上。
“连翘,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连翘,你不受牢狱之刑,谁人受!”
“连翘,从此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否则……”
那一天,他真的差点就掐死了她。
也是有史以来,他第一次不再以‘匪匪’称呼她,而是带着万般恨意,连名带姓的警告她,并要求法庭对她从重量刑,同时提出离婚诉求。
她承担下所有的罪名,决绝入狱。
时过境迁,如今的她回顾从前,虽任性妄为却不失血性、不作不矫。
处理事情虽然不得法,却也敢爱敢恨、当机立断。
入狱之初,有记者问:“三年夫妻情尽,请问连小姐此时是什么心情,有没有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那时她并未给出答案。
如果说初时替小丫头取名‘不悔’,是为了时时警醒自己不要后悔当初所作的任何决定。
那么现在……
经过五年的监狱洗礼,连翘觉得她能够坦然的回答这个问题:情深不寿,情去不悔。
连翘思绪间,秦琛已推开了车门。
那张脸孔,一如以往的英气逼人,只是比五年前清瘦了些。
本以为再相见就是陌生人,但看到一身黑衣黑裤的男子,连翘的心仍旧涩了涩:记得以前他最喜欢白衬衫的。
男人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向她走来,道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曾无数次试想过和他再相见时的情景。
但如今突然见到了,仍旧有些措手不及。
一时间,连翘紧绷了身子。
秦琛就那么站在她的面前,那双腥红的眼看着她,一动不动。
看着那双再熟悉不过的眼睛,那抹腥红……
连翘的第六感突地就划过一个词:杀红了眼。
女人的第六感还是非常灵验的,紧接着,连翘苦笑不已,因为秦琛的大手果然掐住了她的脖子。
男人的手越来越紧,她的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在她觉得要窒息的一瞬间,男人松了手,一把将她推到了地上。
狼狈倒地的连翘得了氧气,不停的拍着胸口咳嗽着。
“连翘,五年前,我警告过你。”
男人的声音阴沉得令人心悸,却也有雷霆万钧之势,格外的迫人,“我警告过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
原来,五年了,他仍旧恨她。
“否则,你要杀了我吗?”
连翘也是有脾气的,更何况在一个人面前嚣张惯了,如今再怎么想淡定,也淡定不住。
她爬起来,直走到秦琛面前,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呵呵’一笑,“秦先生,好像是你先出现在我面前。”
男人黑漆漆的眸似墨染般,滞了滞。
但紧接着,他冷冽的声音再度传来。
“滚出江州。”
“凭什么?你以为你是谁?”
“连翘。”男人的声音几近咬牙切齿。
心中的愤怒又无从发泄,长腿一踹,正好踢到了一旁的清洁推车上,一声‘嘭’音,清洁用具‘噼哩叭啦’的飞散出来,落了一地。
“秦大总裁这是生的哪门子的气?它们和你无怨无仇,为什么要欺负它们?”
“欺负?”
秦琛笑得瘆人,一把拽起她的衣领,“我竟不知,一个罪犯也有这般好心,替一些无知无觉的死物申冤。”
连翘心中一哽,突地便笑了,“原来,秦大总裁拿这些死物撒气是假,寻我问罪才是真。怎么,是不是觉得这五年的时间,仍旧不足以抵消当初我伤害了你未婚妻的罪?”
连翘口中的‘未婚妻’指的便是云珊。
据闻他们二人都有一个儿子了。
和不悔同龄,比不悔还要大上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