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危!怨念转移
“这个给你,等三叔来的时候给他。”
李玄微将一个小布袋子递给周卿,里面有些沉甸甸的,拿在手里格外凉爽。
目送子女出门,周卿将注意力全部放在眼前这个小不点身上。
“小虎,饿不饿,想吃什么?”
小娃娃看着她,眨眨眼睛点点头。
“你想吃什么啊?”
小家伙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周卿微微蹙眉。
这时候她才意识到小虎的情况有点不对劲,自打刚见面他好像就没说过一句话,大多数时候都异常安静的贴在微微身边,存在感极低。
周卿不死心,又问了他几个问题,温柔耐心的引导着他开口说话。
可惜都没用。
女人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心中默默打算等微微回来,再问问她小虎的情况。
这两三岁的孩子一句话都不会说,不太对劲啊。
——
李祈芝开车带着李玄微到了工地。
“这两天施工暂停,检查组的人还没走,但差不多已经定性成违规使用了。”
刚到工地的隔离墙外面,李玄微就听到了从工地里传来的哭声。
李祈芝苍白着脸立在工地大门的入口。
“已经有一些死者家属赶过来了。”
不相关的人员不得入内,但现在场面混乱,李玄微跟在李祈芝后面快速走了进去,紧跟着被带到了一排移动板房前。
李祈芝有时候忙到很晚,干脆就睡在工地的板房里,作为测绘员,他肩膀上的担子很重。
“你就在这里看吧,现场被封起来了,无关人员谁也没法靠近,你先看着,我出去一会。”
李玄微点点头,透过板房的窗户往外看,事发现场就在五十米开外,她视力极佳,隔得这么远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高大的建筑脚下,升降机被摔碎的残骸到处可见,四周还有相关人员在搜寻遇难者的残肢,凌乱斑驳的砖瓦石块上,猩红的血液触目惊心。
李玄微抬头看了看天,正常人眼中那万里无云的晴朗天空,在她的眼里却早已经汇聚了一团浓黑的雾气,恍若一道漩涡,自那遇难现场徐徐腾空,仔细看像是一抹抹扭曲挣扎的黑色人影,正朝着一个方向缓缓移动。
顺着那个方向看,在确定了怨气的目标之后,李玄微的面色沉下来。
这时候李祈芝推门进来,李玄微回头看去,只见他背后黑气冲天,一根细长的黑线自他脑后延伸,牵扯着屋顶那片拥挤不看的怨煞之气,像是连接着母体与婴儿之间的脐带,随着空中的怨气不断靠近,那脐带愈发清晰粗壮,且隐隐泛出猩红。
李玄微的眼神让李祈芝感觉背后凉气更盛。
“微微,你看什么呢?”
李玄微若无其事的移开目光,抬脚走到李祈芝面前,看着他的眼睛。
“昨天晚上到现在,有没有人给你什么东西?”
“啊?”
“仔细想,有没有人给过你什么。”
李祈芝的脑子已经非常混乱,听到李玄微那沉静的声音后,他直接把自己衣服兜里所有东西都给掏了出来。
“我身上的东西都在这里了,从昨天到现在我也没换衣服……”
这时,他见李玄微朝着自己伸出手,嘴里喃喃道。
“把头低下来。”
李祁芝立马照做,下一秒自己的衣领便被掀开,随着脖子上传来一阵痛意,再抬头时,只见李玄微手里正拿着一张创口贴仔细端详着。
“这是谁给你的?”
“这是我买……哦不对,是别人帮我买的,怎么了?这个创口贴有问题?”
李玄微没说话,而是抬头看向李祁芝身后那一片浓煞之气,随着创口贴被撕掉,那一抹浓黑瞬间变淡了不少,但这并没有持续多久,紧跟着那些怨气像是再次被什么吸引了一般,继续疯狂的在李祁芝的身后堆叠,甚至颜色已经愈来愈浓,泛着阴森森的黑红。
看到这一幕李玄微没有多犹豫,一把抓起李祁芝的手,在他食指尖上随意一划,紧跟着鲜血便跟着渗出来。
不给对方反应时间,李玄微抓着他的食指便在那创口贴的背面画了几笔血印。
下一秒,一道黑烟缓缓从那创口贴之内冒出来。
这一幕看的李祁芝目瞪口呆,举着自己还在冒着血的食指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不断冒烟的创口贴看。
“这,这是怎么回事?”
“障眼法罢了。”
李祁芝根本没听懂,但就在这一刻,他分明感觉到自己后背处的阴冷凉气突然消失了!
整个人跟着都清醒了不少,脑子里的混沌和杂乱随着耳边响起“嗡——”的一声,消失殆尽。
此时在看李玄微手中的创口贴,表面像是有一条黑色的虫子在涌动着身体。
还没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就见李玄微直接捏住了那黑色的虫子,指尖微微发力。
“噗”的一声,一缕黑烟自女孩指尖溢出,而那虫子也消失不见。
亲眼看到这一切的李祁芝只觉得触目惊醒,随着头脑变得清醒,他愈发觉得刚刚发生的事情魔幻的不像现实。
“微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移形术,有人在这个创口贴上下了咒,让你和施咒人的气味和模样转换,已达到替施咒人挡灾的目的。”
“气味,模样?我样子没变啊。”
“我说的气味和模样,是魂体的气味和魂体的模样,活人是看不到的。”
活人看不到,那谁能看到?
这时的李祁芝情不自禁的想到了刚刚背后那如影随形的阴冷,还有徐徐的冷风不断的在耳边吹过,就像是有人在低语般。
那时候的他头脑混沌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去多想什么。
现在想来,一股凉意自脚底板升起,直冲天灵盖。
“在那些怨煞眼中,你不是你,而是另外一个模样,所以它们一直跟着你,不断扰乱你周围的磁场,这会大大增加你发生意外的几率,不出三天,你会和那些工人一样,横死。”
最后两个字,女孩说的轻飘飘的。
可到了李祁芝的耳朵里,却可怕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