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怎么样？第一次上朝感觉如何？”
丽正殿，李二问道。
“父皇想听真话还是假话？”李承乾故意卖关子。
“都说说！”
“假话就是，我大唐官员为大唐披肝沥胆、呕心沥血。
父皇更是为我大唐江山社稷禅精竭虑……”
整整5分钟，李承乾说的嘴角白沫子都出来了，引得长孙掩嘴‘咯咯’直笑。
“停停停，真话是什么？”李二实在是受不了李承乾的马屁，打断了他的吹捧。
“真话？父皇，您是怎么天天忍受那帮老货的？
这帮混蛋太不是东西啦，一个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各人自扫门前扫不管他人瓦上霜……。”
李承乾越说越生气，最后说道：“尤其是您秦王府时那些老部下，太不是东西了，一个个的跑到儿臣跟前，亮相站好，等着儿臣过去见礼，您离开之后儿臣行礼行的腰都快要断啦。”
长孙已经笑的不成样子了，俯在李二陛下的椅子靠背上直不起腰来。
李二陛下也是无可奈何的撇撇嘴，对李承乾这种惫懒性子搞的哭笑不得。
等李承乾把牢骚发完了，李世民才开口说道：“那程老匹夫找你作什么？”
“程伯伯找儿臣说装炉子的事情。”对于李二欣赏的臣子，李承乾是不敢乱称呼的，怕惹他老子不高兴。
李二呵呵一笑，“这老家伙消息倒是灵通。”
长孙皇后对李承乾说道：“高明莫要小看那程咬金，他可精明着呢，和他沟通一定要留个心眼。”
“请母后放心，儿臣明白那程伯伯的厉害。”李承乾点点头。
“哦？你当真知道？”李世民在坐在太师椅上，以目光斜视李承乾，有些不屑的说道。
“我大唐名将虽多，但父皇帐下几员虎将儿臣岂会不知。”
如果是别的问题，李承乾可能还会犹豫，但如果说大唐这些名人的典故和为人，他还真就不惧。
“那你说说吧。”李二戏谑的说道。
但很快李二眼中的戏谑就消失不见了，只因为李承乾竟然是从从阿丑和太平郎分开之时说起，一直到程咬金和尤通劫皇纲。
再到程咬金投李密，投王世充，直到最后投靠他李家皇朝。
整个故事说的是跌宕起伏，半真半假。
讲到程咬金在尤通庄子上，梦中得神仙传授36路天罡斧法，却被好友一声大喝打断，最后只记得三招时，长孙竟发出一声惋惜的哀叹。
讲的兴起，李承乾一直说到在王世充处，程咬金鼓动秦琼投靠李唐之后，才算住了嘴。
李二陛下缓了好半天，慢慢放下一直举在手里的碗，皱着眉头问道：“这些你都是听谁说的？”
“啊？！那个……。”李承乾这才觉得刚刚一时兴奋，把隋唐演义里的事儿给说了...
不过迎着老李的目光，这个问题还必须回答，略一琢磨，便说道：“儿臣以为英雄就要有英雄的传说，所以……”
“编的？”听的如痴如醉的长孙此时也反应过来，惊愕的问道。
“一半。”李承乾缩了缩脖子，小声说道。
“放屁！”李二狠狠的将茶碗一顿，一点不顾皇家威仪，竟然出口成脏。
“呃~，一大半。”李承乾整个脖子都缩到胸腔里去了。
瞅着李承乾的表现，长孙不觉笑出声来，轻按李二陛下肩膀，轻轻说道：“好了二哥，莫吓他了。不管怎样，高明讲故事的能力不错。”
“不错，虽然大都是编的，但关于程老匹夫却是一点都没说错。”
“石炭这个，你既接了差事，手下的人打算找谁？”
李二陛下也点点头，随后转移话题道。
提到这问题，李承乾就觉着特腻味。
现在他就是再傻也知道上午的弹劾是因为什么。
利益二字现在就是朝堂上的主旋律，世家为了一点利益敢于对抗皇权的勇气，让李承乾也是由衷的佩服。
“而陈一位舅舅家涣表哥，程伯伯家的处亮，房伯伯家的遗爱，李绩伯伯家的思文……。”
除了秦琼家的怀道年龄太小没排上，李承乾基本上当把当初天策府的二代们都搜集齐了。
“为何全都不是家中长子？”
李世民对儿子的选择比较满意，至少大部分合他心意，但很好奇李承乾为什么选的都是嫡出次子。
“嘿嘿，儿臣还有自知知明，如果想他们将长子派出来，这点利益只怕不够？”李承乾摸着脑袋笑着说道。
而且他选的人全都是功勋贵族，和世家完全没有关系，如此一来在朝堂上就形成了一个特殊的利益圈
一个可以和世家利益完全对立的利益圈。
“净选些孩子干什么？”长孙在一旁凑趣的问道。
“只是一个用来说话的名头而以，孩子什么的无所谓，只要是嫡子就可以了。”
李承乾看李二陛下没有说话，就自行接口说道。
李二陛下伸手点点李承乾，扭头对孙长说道：“这娃都成精了。”
原本一肚子的嘱咐，在李承乾的应对下全都成了无用功。
老李同志叹了口气，对李承乾说道：“行了，回你的‘兰若寺’去吧。记着，把今天讲的故事抄下来。”
看着老李一本正经的样子，李承乾很想问一句：您不是不爱听么？但话到嘴边被他收了回去，老老实实的应了声：“喏！”
从此以后，李承乾每天跟着老爹上朝之后就多了一个任务——到丽正殿给老娘讲故事，隋唐十八条好汉的事故。
朝堂依旧纷乱，除了第一天有人弹劾他一次，就再也没了动静，而且好像是个人看到他都是爱搭不理。
心情好对他抱拳回礼，心情一般随便拱拱手，心情差干脆就是一声‘嗯’。
直到此时李承乾才知道，原来当初老程拍他肩膀是给了他多大的面子。
不过这也能理解，毕竟他老子正值春秋鼎盛，算算年龄过了除夕也才30岁而以。
想要等他这个8岁的太子继位，还指不定什么年月呢，根本就没必要现在就捧他臭脚。
.....
“高明，为兄先敬你一碗。”
东市悦宾酒楼，临近除夕的一个下午。
一群被李承乾点到名字的‘少年英豪’聚在一起。
长的五大三粗的程处亮端起桌上酒碗就要跟李承乾一醉方休
李承乾连忙挡住酒杯，道：“停，只谈事，不饮酒。我今天有些发财的事情和几位兄弟合计合计！”
“发财？”众人眼前一亮。
李承乾回道：“对，我这里有一种新式蹴鞠方式，不知几位兄弟有没有兴趣？”
“啥有没有兴趣的，高明直说便是。”
“高明，这蹴鞠有什么可说的？”
可怜一堆大唐官二代，个个都像没见过钱一样，又眼直勾勾的盯着李承乾，直等着他把发财大计说完。
李承乾想了想，不知该怎么和这群官二代说清楚‘橄榄球’的概念。
最后没办法了，只好说：“不多说了，明日中午，每人30个随从，到城外等着。”
“放心吧，没问题。”
在场的一多半都是武勋贵族，别说30家丁，300都能拉出来，他们只关心能不能发财。
“高明，能说说你到底要作什么么？”
长孙涣年龄大一些，继承了老爹长孙无忌靠脑子吃饭的优点，所以比较稳重。
在场十多个人，一人带三十个随从，那可就是500来人了。
如果一担出了什么事情，只怕在场众人回家之后谁都逃不过一场好打。
“我打算我们几个各组建一只球队，利用除夕和上元之间的空当打场联赛，你看如何？”
有一个能倾听的人，李承乾也挺高兴。
“不是有马球比赛么？”
一听说建球队打比赛，长孙涣一脸茫然的问道，搞不清楚为什么李承乾要干这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马球我们玩的起么？战马、骑士不要钱养么？”李承乾回答道。
众人点点头，马球的确不是他们能玩起来的。
一匹上好的战马现在大概要20贯，搞一个马球队怎么也得20匹马，这样就是400贯。
骑士也要花钱养，马更要花钱养。
还要办练习场，这些都是额外经费。
这么算下来别说他们这些嫡系的次子，就是嫡长子想搞都搞不来。
更不要说他们现在年龄最大的才12，最小的6岁。
家里根本就没可能把这么大一笔钱放到他们手里。
蹲在一边的李思文脑瓜子反应快，问道：“高明兄，听你的意思是，这球队是我们个人的？”
李承乾点点头，接着说道：“球队当然要掌握在我们手里，要不然赚钱的计划怎么执行。”
“高明，到底怎么赚钱啊，不会像马球比赛那样，靠门票赚钱吧？”
在边上听了半天，一直没开声的尉迟宝琪冷不丁的插了一句。
“谁说要收门票了？”
“不，不收门票？那还赚个屁钱啊？”
面对着一群土鳖加文盲，李承乾只能无奈的摇头，当下开口说道：
“我打算用半年的时间，将我们新式蹴鞠比赛宣传出去，然后在秋季的时候举办一场联赛。”
“比赛的时候我们不收门票钱，但是我们可以卖广告位置。”
“广告是什么？”众人好奇道。
“就是广而告之的意思！”
“就像你开一家酒楼，却没有人知道，那么就不会有人到你的酒楼中来。
这时你就需要去宣传，努力让更多人知道。
去告诉别人，这里有一家新开的酒楼，味道特别好。
以长安城百姓的性子，不要钱的比赛一定会有很多人看。
到时候就是那些商家作广告最好的机会。
而我们就是要利用这个机会，把广告的位置卖出去。”
李承乾解释起来，众人都默默思考着。
程处亮好奇道：“高明，你打算一个位置卖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