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1-05 22:25:01 伊吾渔
“这段婚姻开始的荒唐,所以我希望安静的结束,沈总裁既然流连花丛,那我乐意成全。”
池渔抬眸定定的看着他,声线冷漠的吐出一串字,而后抬步踩着报纸上的照片走进卧室,路过沈故渊时还撞了下他的肩膀。
那些报纸都是池渔在国外时托国内的朋友买下来的。
每一张报纸的头版头条,都是沈故渊和各个女明星的绯闻。
池渔前脚踏进卧室,便伸手将房门狠狠关上。
沈故渊身后发出震天响,他浑身裹挟着冷漠又肃杀的气息,阴沉着脸捡起地上的报纸,一只手死死的捏着,然后大步离开别墅。
池渔换了一件家居服,她站在阳台上看着沈故渊匆忙离开的背影,随意搭在栏杆上的手手指微蜷,肩膀无法抑制的抖动起来。
下一秒,泪水顺着她绝美的脸颊滚落,滴在她的手背上,晕染出一圈圈水渍。
她回过神,抬手擦掉泪水,转身从阳台的小桌上拿起烟盒,抽出一支烟咬在红唇间,拿起打火机点燃。
她颤抖着双手深吸一口,红唇吐出一个完整的烟圈,在空气中四散开来。
池渔知道,她没有资格向沈故渊提离婚,因为这样多少有些不识好歹。
她今年二十五岁,十五年前她是被沈故渊从人贩子手中救回来的。
那会儿大她七岁的沈故渊已经从沈家独立出来,他当时就住在归园居。
而她,荣幸的和他住在了同一屋檐下。
他从来不会过问她的过去,带她回来后供她读书,给她起名,让她过上了以前不敢肖想的美好生活。
沈故渊家世好人长得帅,再加上他对她纵容宠爱至极,池渔爱上他无可厚非。
但她深知这份感情的悬殊,所以沉埋心底,从不敢坦露心迹。
可是三年前,他突然带着她去民政局领了证,就在她狂喜之时,却在隔天把她送去了国外。
他当时对她的解释是:小渔,你还小,出去多历练,我在帝都等你回来。
出国前池渔真的幻想过他们以后的美好生活,也以为他是为了自己好,可不到一个月,她便在国内的社交媒体上看到了他和女明星在一起的消息。
有些事情,一旦有了开头,将会一发不可收拾。
这三年来,池渔几乎每个星期都会看到关于沈故渊的花边新闻,更让池渔崩溃的是,他在国内花天酒地,却要在国外派人监视她的生活,如果察觉到她和哪个男同学交往过密,还会让人出面警告。
池渔无时无刻都在想着要回国,起初沈故渊不同意会哄着她,后来两人甚至连联系都少了。
一个星期前,池渔提前完成学业,不顾沈故渊的阻拦回了国。
除了离婚,她还要亲眼看看,沈故渊到底是如何和那些女明星厮混的。
指间的香烟慢慢燃尽,火星烫的池渔手指发疼,她回过神将烟头扔进垃圾桶,转身回到卧室,裹着被子沉沉睡去。
刚从国外回来还需要倒时差,所以这一觉池渔睡的极沉。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快十点了。
她洗漱换衣服,下楼做了个简单的早饭。
她左手拿着三明治咬了一口,右手拿着手机,随便一滑,便看到了今天的新闻推送:
沈氏集团总裁再次夜会明星。
池渔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嗓子眼一阵哽咽,她将没吃完的三明治放在盘子里,端起牛奶猛喝一口。
大概是被牛奶呛到,她捂着嘴巴趴在餐桌上大声咳嗽,泪水顺着眼角滚落,打湿了手臂。
待调整好情绪时,她已然对这份早餐没有了胃口。
她双腿屈起放在椅子上,抬手捂住眼睛,努力缓解着眼底的泪意。
爱一个人很伤,可是爱一个无法得到的人,更伤。
沈故渊不爱她,池渔一直是知道的。
出国前的一个星期,她发现在归园居的书房,书桌最下面的抽屉里,放着一个相框,相框中有一张好看的照片,里面是一个女孩子的背影。
长发飘飘,白裙胜雪,即使没见过她的正脸,光看背影,池渔都觉得那人美的惊心动魄。
而照片的背面有一串手写的英文“You are the love of my life, there is no substitute.”
池渔认得,那是沈故渊的笔迹。
这句话中文意思为“你是我此生挚爱,无可替代”。
发呆的片刻,微信弹出一条消息,池渔打开一看,是她在国外的学长发来的:
“阿渔,学校已经给你联系好了,你明天直接去报道就可以。”
“谢谢学长。”
池渔收起手机,微微舒口气,心情总算好了点。
沈故渊当初送池渔去国外主修的是金融管理,希望她回来可以留在公司,跟着他一起工作。
但池渔看到他和别人鬼混,心生反骨,瞒着他们换了金融专业,并且还辅修了管理学。
因为是在同一所大学,再加上两个专业相差无几,所以沈故渊派去监视她的人并未察觉。
三年的学业完成,池渔提前申请了帝都的大学,想要做一名大学老师。
刚好池渔的学长温子寒的父母在这所学校,他帮忙引荐,校方对池渔的履历十分满意,告知她明天就可以过去报道。
池渔唇角翘起,拿起手机晃着两条纤细雪白的大长腿上了楼。
傍晚,沈故渊回到别墅时池渔正坐在沙发上吃水果看剧,听到门口传来的响声,她关掉电视,头也不回的上楼。
“站住。”
沈故渊捏了捏眉心缓解疲惫,冷着一张脸上前攥住她的手腕:
“明天去公司上班,财务部总监的助理。”
池渔用力挣脱开,双臂环抱在胸前,转身好笑的看他:
“沈故渊,忘了告诉你,我现在是一名大学老师,明天去学校报道。”
“……”
沈故渊被气得脸色铁青。
他舌尖抵了抵腮帮,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不明白她到底在闹什么。
“我不同意你去。”
半晌,他冷着脸,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的这句话。
池渔看着他冷漠如常的脸,美眸里染上几许执拗和叛逆:
“你不同意关我屁事。”
看着纤细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沈故渊气得差点想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