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12-10 10:40:01 千三万
六一。
“唔。”脸上痒痒的,席卷摸索着抓了下,舒服一会儿,又开始痒。
“嘶,这种天气有蚊子?”席卷举起手,要朝脸拍下去。
“卷卷,是我。”巨大的巴掌飞过来。
蚊子瞪大小眼睛,猛吸一大口气:“呲!”蚊子吓成以及被拍成标本之际,巴掌及时滞住。
“……盛景。”席卷忽的瞪大眼睛,身边只留着一身昂贵的礼服,还有一枚亮晶晶的戒指。
“陆盛景?!”在不知道他变成什么之前,席卷不敢妄动,起身找到眼镜戴上,才捡起衣服上的钻戒找人,“陆盛景,你在哪儿?”
嗡嗡。
手指痒了下。
“你……”席卷抬起手,盯着手指上的蚊子,不敢置信:“陆盛景?”
“你这是什么语气?”蚊子显然不满,高傲挥挥翅膀。
是他。
“我最讨厌的动物,没有之一。”席卷有些绝望,随即倒回枕头上看着指头:“你变什么不好,变蚊子。”
蚊子轻笑了声,带着与生俱来的狂狷:
“我喜欢变蚊子,这样的形态很适合我们进行肌肤之亲,毕竟这是我们的新婚夜。”
席卷敷衍嗯了声,缓缓闭上眼睛,只是蚊子嗡嗡的声音很恼人,“嘘,别吵。”
“卷卷,”而蚊子不自觉,声音充满磁性和沉稳,“你现在应该喊我……老公。”
席卷敷衍:“嗯。”
居然得来全不费工夫,总裁大人侧头期待的等着那声儿。
空气突然安静。
“嘶。”总裁大人气急败坏:“声儿呢?”
“这儿。”席卷张嘴哼哼。
总裁大人侧耳期待。
席卷有气无力:“声。”
“……我知道你害羞,没关系,老公会给你足够的时间。”体贴的蚊子先生高贵搓搓手,“现在,老公需要用餐。”
“……”她没反应。
“老婆,我饿了。”陆盛景拉长尾音。
“蛋糕没吃完,自己去吃。”席卷试着睁睁眼,开机……失败,“唔。”
“高贵的血族大人吃不惯人类的食物,咳咳,你现在是我的妻子,所以不必害羞。”蚊子先生期待搓搓口针。
“你疯了么?”席卷清醒一瞬,“吸血的不是母蚊子吗?”
陆盛景愣住:“嗡。”
“当蚊子麻烦先有点儿常识……”
她不可能比自己更专业,“呵,你比本总裁还要了解蚊子?”陆盛景打断她,嗡嗡过去,细腿扒在镜片上让她看清楚。
“你能别发出那种声音吗?”席卷压制住连眼镜一起拍碎的冲动,“很烦。”
“那是翅膀的声音,嗡,你对血族的了解少之又少。”
“你……”不想和他争论,席卷把胳膊伸过去,“咬吧,别乱跑,别人拍你之前可不会问你是谁。”
“卷卷,我能自己选位置……”席卷轻吼出来:“爱咬不咬。”
“咬。”饿到不行,蚊子先生退一万步。
“嗷。”看准白皙的皮肤,深吸气蓄力,埋头,扎!
“嘶!”席卷瞬间清醒,“你会不会当蚊子,咬这么疼?”
“咳咳,我已经很温柔……是对其他区域比较有经验。”
“哪儿?”
“咳,脖子,还有脸。”
“……嘶。”喂饱血族先生,席卷找了个贴着标签的透明塑料盒放到蚊子面前,“进去,你这个月的房间。”
蚊子刚飞进去,就被里头的气味熏得难受,“嘶,这是世界上最难闻的气味。”
晕乎间看到标签上反着的字——强力驱蚊膏。
“卷卷,”陆盛景脑海里出现一句娇滴滴的话——“大郎,该喝药了。”
“……”席卷把盒子洗干净再递过去。
“标签?”
“撕不掉,进去。”席卷有些不耐烦,“我讨厌蚊子。”
可怜的嗡了声,蚊子先生边闻边飞进盒子里。
扔进去他的戒指,席卷把第一层盖子盖上,透明盖子是网格状,空气流通,但蚊子飞不出去。
席卷要把盒子放到床头柜上,盒子忽然嗡嗡个不停。
“你想干什么?”席卷把盒子放在眼前。
“今晚是什么日子,你居然让我睡这里,我们应该同枕共眠,相拥度过这美妙的一夜。嗡嗡。”
蚊子君抗议的拍拍将二者隔开的透明墙。
“我们结婚是昨天的事,我怕忍不住拍死你。”席卷说。
“把我放在你的枕边!”委屈的新郎作出最大的让步。
“你保证不发出任何声音吵我。”
“保证,我发誓。”蚊子举起两条蚊子腿示意发誓。
席卷看看他:“嗯哼。”蚊子又举起两条胳膊,“剩下两条是腿。”
“嗯。”盒子被放在枕边,席卷拿起一只小瓶子,朝胳膊上呲呲的喷。
“你喷什么了?”陆盛景十分不喜欢这股奇怪的味道。
席卷笑笑,“防蚊喷雾。”
“你这是……谋,杀,亲夫。”蚊子安分下来,静静的待在盒子里。
席卷网购了一箱防蚊喷雾,然后倒头睡觉。
落在银色的戒指上,纤细的小胳膊探进去又落寞的收回,而后全部的小细腿牢牢抱住银色大圈。
总裁仰头……强有力驱蚊膏,百分百驱蚊。
反着的句子轻易被认出,陆盛景首次因为“学识渊博”而烦恼。
新婚之夜居然这样度过,总裁有些伤神,可怜巴巴顺着戒指挪到靠枕头的一边,隔着透明的一块空间看着新娘的侧脸:
“卷卷,爱而不得,我已经尝到虐恋的滋味。”
……席卷睡得熟了,往一侧翻身。枕头蓬起来,挡住她的脸,只看到脑袋上的一层毛毛。
“嘶,别让我看不到……”话未说完,席卷又滚了滚,完全在眼前消失。
总裁心碎了一夜。
次日,蚊子先生早餐吸得特别慢,贪心的扒在白皙的手背上。
“嘶。”两根手指围成圈放到蚊子背后又收回,反复三次。
席卷戳戳虎口处的皮肤提醒:“陆盛景,快点儿,我还没洗漱。”
“嗡。”蚊子飞走,留下的痕迹格外红,“涂点儿药,你这个人总照顾不好自己,害我担心。”
“我这样不都是因为……不会照顾自己么。”席卷满脸黑线去洗漱。